陆夜冥受了很重的伤,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贴着他心房的位置擦过去的,只要再偏差一点点,他就没命活着了。
军医赶过来了,但是这里是驻军的基地,医药条件并不算好。
关键是,麻药已经用完了。
陆夜冥坐在椅上,身上的黑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湿了,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汗水顺着他精致英俊的轮廓往下滴落,他紧抿的薄唇因为泛白而显得铁青。
“陆总统,没有麻药,这该怎么办?”医生胆颤心惊的看着陆夜冥。
陆夜冥伸手,扯开了衬衫的纽扣,露出一大片精硕矜贵的男人胸膛,“直接动手术。”
“是…是。”
医生将尖刀烧红了,然后一点点的刺进了陆夜冥的胸膛里,去剜子弹。
一边的梵门看的眼眶通红,他拿了布条递上前,“主君,你咬着这个吧。”
剜肉之痛,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
陆夜冥幽深的凤眸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没什么表情,自始至终一声没吭。
医生都看的颤抖,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男人,一点都不怕疼。
这种男人天性薄凉,冷清绝爱,擅长隐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十分的危险。
陆夜冥没有咬,刘海被汗水打湿了遮住了他英俊的眉眼,他抬头,血红的眸子看向梵门,然后缓缓向后看去,看向门边,“她呢?”
君夕卿呢?
梵门以前是很喜欢君夕卿的,但是现在恨上了她,这个女人的心是冷的。
“主君,君小姐在外面,她…她不肯进来…”
主君受了这么重的伤,君夕卿连进来看一眼都不肯。
陆夜冥勾了一下薄唇,有些自嘲,他沙哑的喃喃道,“她没走就好。”
陆夜冥闭上了眼。
梵门面色大变,“主君!主君!”
“陆总统这是昏迷了,不过子弹成功取出来了。”医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
陆夜冥躺在了床上,梵门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出门。
“君小姐呢?”梵门问一个手下。
手下,“君小姐在隔壁吃早餐呢。”
什么?
梵门气的想打人了,“主君在昏迷,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她一眼都不肯见主君,竟然在那里吃早餐,我去找她!”
君夕卿吃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这时梵门就推门而入了。
“君小姐,你吃好了么,吃好了就请你去看主君一眼吧,刚才主君还问你了。”
君夕卿放下了碗,然后起身,“好,走吧。”
梵门一愣,她这么好说话了?
……
陆夜冥睁开了眼,短暂的几秒后,他幽深的凤眸里恢复了清明。
动了一下,伤口那里撕扯的疼痛清晰的传递了过来,他坐起了身。
这时耳畔响起了一道灵动的嗓音,“你醒了?”
陆夜冥抬眸,君夕卿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床边。
她一双澄澈的灵眸落在他苍白的俊脸上,居高临下里透着冷漠。
陆夜冥伸手,握住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将她的小手裹入了自己的掌心里,“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
君夕卿安静的给他握着,“我来看你,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陆夜冥掀起眼皮,看着她。
君夕卿勾起了红唇,“关于你儿子的。”
陆夜冥一双凤眸瞬间阴鹜遍布,像蛰伏夜空的鹰,锋锐冷厉,“我不想听。”
“穆妍妍说得对,不是她将我推下楼梯的,是我自己摔下去的,是我亲手弄死了你的儿子!”
话音落下,陆夜冥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跳,这使得他苍白的俊颜阴冷了几分,“卿卿,我说了,我不想听,恩?”
君夕卿淡淡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陆夜冥,我早说过了,不要让我怀孕,就算我怀上了,也会亲手弄死的。”
“你在我眼里算什么,毁了我清白的强爆犯,害了我哥哥两次的杀人犯,你还以为我爱你啊,那声我不爱你我自己都已经说倦了,我怎么可能给你生儿子?”
陆夜冥从床上下来了,他裸着上半身,胸膛那里裹着厚厚的纱布,椅上放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他低腰用修长的手指挑了起来,动作优雅的穿上了衬衫。
“卿卿,是因为我没有死在战场上,所以你亲自上场了,往我心口捅刀子?”
陆夜冥转过身,来到她的面前,他伸出大掌捏住了她莹润的香肩,“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也是你的儿子,你摔下去的时候那样痛苦的蜷缩一团,你在哭,难道你的心就不痛么?”
君夕卿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陆夜冥,那是你的儿子,我讨厌你,我也讨厌你儿子,我讨厌你们父子!”
陆夜冥幽深的眼眶里血丝弥漫,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没有经历为父的喜悦就已经丧子之痛了。
他的儿子才六周,一丁点的大,他们父子缘分这么的钱,他的儿子甚至不被自己的妈咪所喜爱。
他们父子,都是她厌恶的。
陆夜冥敛了敛俊眉,巨大的戾气让他精硕的胸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