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回答:“下午彩排的时候我唱得那part转音稍微有点问题,就问了一下他的意见。”
纪言之这才目光落到她手里那张写满备注的歌词纸上。
小姑娘本身就没有学过太多唱歌的技巧,并非专业的学院派,所以这两个月狂补了许多乐理知识,每个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她都记到了智商。
认真的有些可爱。
纪言之连眼神都柔软了,他漫不经心地莞尔,嗓音低沉如琴弦:“以后有问题,你直接来问我。”
她眼睫轻颤,抬手揉了揉耳垂,小声嗫喏:“不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
她轻轻笑了一声,看上去格外高兴,眉眼笑弯成月牙的形状:“谢谢。”
小姑娘挺翘的睫毛随着眼皮的起伏轻轻煽动,嗓音软绵绵的,拉长的尾音像把小勾子牵扯着他的心口。
男人感觉嗓子有些发紧,他慢悠悠地别开视线,掩饰性的轻咳了声,视线望向窗外。
“你感冒还没好吗?从刚才到现在咳嗽好几次了……”她微微皱了皱眉。
他眉心轻拢。
倒有些忘了前几天在她面前装病的事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纪言之懒洋洋地勾起唇角,不动声色地压下眼底的笑意,淡道:“有点。”
“那就别喝冰咖啡了呀。”温阮将白嫩的掌心伸过去,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将他手里纸杯抓了过来,故意露出一个凶巴巴地表情,“不许喝了。”
被她抓握的腕间传来灼热的温度,男人轻轻呵出一声笑,漆黑的桃花眼微挑着:“我们阮阮还会凶人呀。”
“嗯,”她瞪着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很凶的。”
纪言之微俯下身,嗓音低柔缓慢:“那我一定听话。”
窗外昏黄的光影笼罩进来,他散漫地勾着唇角,眼睛却弥漫开认真温柔的神色。
被他用这样的视线紧盯着,温阮的脸颊顿时跟窗外黄昏的颜色融为一体。
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动,长睫也飘忽着颤了几下,哆哆嗦嗦几秒之后,小巴掌倏地伸出来遮住纪言之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别看我了,我要走了。”
视线被湿漉漉的掌心尽数遮挡,他好笑地抬起手来拉她的手腕,没拉动便无奈道:“去哪儿?”
“去找我队友。”
他慢道:“公演还没开始。”
她越过纪言之的肩侧看向身后,抿了抿唇,飞快地说:“但是你助理来了。”
“……”
温阮将手掌放下来,把纸杯往他怀里一塞,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撒腿就跑了。
纪言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声,又看向小胖的位置。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讯号,小胖整个人愣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我没看见你对面有人。”
他不带情绪的扫了他一眼,踱步过去将纸杯丢给他,淡道:“扔了吧。”
“哎???”小胖接住沉甸甸的纸杯,一脸诧异:“为什么?”
他眼底滑过一抹清亮的笑意,一本正经道:“我家教严。”
*
第一次排位公布之后,所有练习生的pick值清空,一切都将从零出发。
第二次公演的投票规则比以往更加残酷,所有小组表演完毕之后,观看直播的选手只能为其中一名投票,最终每个大类得票数总和最高的小组,每个人都将获得十万pick值,第二名获得五万pick值。
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戚年手气有点背,一共有十个表演小组,她们抽中了第三个上场,也是第一个表演的vocal组。
这种投票模式对于靠后表演的小组极其有利,对于先表演的小组……到最后很有可能会被观众遗忘。
戚年蔫不拉几地垂着脑袋,很是自责地叹气:“唉,早知道我就不自告奋勇去抽签了,害大家这么早表演。”
温阮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们早点唱完就不会这么紧张了,还可以安心看别人演出。”
安思悦也说:“对啊,而且我相信我们一定是最好的,不用担心顺序问题。”
可即便如此,她们心里都隐隐有些忐忑不安,第二个舞台很炸场子,而她们作为vocal本就吃亏,很担心会效果平淡导致观众产生心理落差。
前两组节目都表演完毕,舞台灯光暗了下来,只有纪言之所站的那块舞台还亮着,他漫不经心地瞄了眼提词卡,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接下来——”
“温阮——!!!!”
打断他声音的,是一句雄厚又嘶哑的呐喊声。
他顿了顿,掀起寡淡的眼帘朝着声源中心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粉嫩应援服的肌肉硬汉,一个人举着一大块发光的灯牌,整个人bulingbuling的,引人夺目。
连站在舞台暗景里准备的温阮不禁愣了愣。
罕见的男粉。
而且还是个肌肉大块头,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他刚才从外面应援的时候就在一直喊名字,这会儿连声带都哑了,但仍旧坚持不懈。
纪言之目光一顿,微锁了下眉心,语气有些沉郁:“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