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不是很好？”我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看他，用清水给他冲洗。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我给他擦身时，他慢慢低落地看向我：“可是，粑粑有女朋友了，他有了女朋友会结婚，结婚后他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要乐乐了……怎么办……呜……”乐乐一下子哭了出来，我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忽然明白他总是不待见楚梓樵身边的女人，原来是害怕楚梓樵对他的父爱。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他在害怕楚梓樵不要他……
“怎么会？”我匆匆给他擦去眼泪，他还是哭个不停，我说道，“乐乐，不会的，你爸爸可是亲口跟我说过，不把乐乐当做亲生孩子的女人他是不会要的，只要乐乐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真的？”乐乐泪眼迷蒙地看我，我认真点头：“你看，你不喜欢陈林，你爸爸不是就不要陈林了？”
乐乐睁圆了眼睛，刚刚洗完澡的苹果脸越发通红，我温柔地笑看他，一边给他穿回睡衣一边继续说：“所以下次你爸爸又有女朋友，你可不能这样捣乱了哦，乐乐也想有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妈妈不是吗？你爸爸也需要啊，那样乐乐有了妈妈，你粑粑也有了妻子啊，她一定会把乐乐当亲生孩子的，再给乐乐生个小妹妹，乐乐喜欢小妹妹吗？”
乐乐闪亮亮的大眼睛看了我一会，眨了眨，鼓起脸：“我不喜欢小妹妹，我喜欢小弟弟，可是小弟弟要跟我夺家产怎么办？”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换上从自己屋里拿来的睡衣，抱起乐乐，“既然那个阿姨把乐乐当做自己的孩子，那一定是个善良的阿姨，她又怎么会生出一个跟乐乐争家产的小弟弟呢？”
乐乐在我怀里呆呆看我一会，忽然抱住了我的脸：“那楠楠姐姐做乐乐的妈妈吧，乐乐去跟粑粑说，让他娶楠楠姐姐，让他不要再让楠楠姐姐辛苦工作了！”
我一下子傻站在浴室里，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谈心结果啊！
“让粑粑养你，也不要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了，那些女人乐乐都不喜欢，她们都好烦，身上的香水都好呛鼻，难闻死了！”
“这个……楠楠姐姐……不太喜欢你爸爸……但楠楠姐姐会把乐乐当自己的宝贝疼好吗？楠楠姐姐做你干妈？”
“为什么不喜欢我粑粑？”乐乐放开我疑惑地俯看我，“所有女人不都喜欢我粑粑？好多女人都会黏上来。”
“这个……”我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孩子问地语塞，“楠楠姐姐哄你睡吧。”我居然败给一个孩子，用逃避话题来解决问题。
我打开了浴室的门，一下子看见唐镜站在门口，他匆匆站直身体，握拳轻咳一声，镜片闪闪。
我鄙视地看他：“你不会是在偷听吧。”
唐镜微微侧身，乐乐看了看唐镜：“难道是因为镜叔叔？镜叔叔，你让楠楠姐姐做我妈妈好不好？让她也做一下我粑粑的老婆好不好？”
纳尼？！！
不仅我愣住了，唐镜也一下子被乐乐的童言弄愣住了。
他握拳轻咳一声：“咳，乐乐，楠楠姐姐不能做两个男人的老婆。”
“为什么？”乐乐疑惑看他，“如果你让楠楠姐姐做我粑粑的老婆，乐乐也会叫你粑粑的。”
“.。”这逻辑……可真强。这是在讨好唐镜的节奏吗？
唐镜再次被乐乐说得语塞：“这个……因为法律规定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老公。”
“真奇怪？”乐乐奇怪地看唐镜，“唐爷爷不是有两个老婆，为什么楠楠姐姐不能有两个老公？”
这下，我们的唐大律师可真的被问倒了！
乐乐还在说：“去年过年我去你家的时候，还拿了三个大红包，两个奶奶都给我了，你有两个麻麻，我有两个粑粑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大人真奇怪，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通吗？”
乐乐反过来说唐镜了，唐镜一手抚上了额头，完全被乐乐的童逻辑给打败了。
我在一旁偷笑起来：“大律师，你也有被打败的时候？”
唐镜无奈而笑。
这场辩论最终以乐乐获胜结束。
其实我也不明白香港人怎么总会有两个老婆，听说他们一夫多妻制是到七十年代才废除的，所以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正因为当时很多富商与高层有许多老婆，所以即使在后来实行一夫一妻制后，对香港******和情人的现象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老爸曾说过，法律是为上层人服务的。我当时还不明白，现在似乎明白了。
香港现在也还是这样，二奶和情人很多也是堂而皇之地入住主家，放在以前就是姨奶奶和妾。也有香港人香港一个老婆，深圳一个老婆分开养的。
这也算是香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好一些。至少在唐镜的上一代，似乎还是很多。所以，才会有唐镜那样复杂的家庭关系。
但是，唐镜心里还是无法承认和接受的。我不该提及的，让他难过了。我想以前在梦里见到小唐镜时，他心口插的那把匕首，应该是来自于他的母亲，只有来自亲人的伤害，才是锥心之痛，最为痛苦的事。
躺在床上给乐乐继续辛巴达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