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深吸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时候她再看不出对方是有意整她那就是她蠢了。
她的脸上维持着‘和善’的笑容,老老实实地将所有衣物全部打包到了一旁,然后打水开始清洗。
她发誓,这些衣物绝对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简直比她的脸还要干净,要是再洗下去怕是得掉色,然而因为某个人的无理要求,她只能硬着头皮洗。
“草泥马,我给你洗!等会儿给你洗得一片黑一片白你可别怪我!”
忘邪小声地抱怨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搓洗衣物所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一旁仔细看书的君忘都听见了,这下子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你给我安静点!再这么吵就滚出冥域崖!”君诀怒声道。
忘邪憋了憋嘴,这才稍稍放轻了一些力道。
“洗衣服不搓怎么洗得干净?既然要搓衣服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你又让我洗衣服又让我安静你怎么不上天?”
忘邪轻哼了一声,双手一扯,瞬间一道‘刺啦’的声响传入了她的耳边,霎时她怔住了。
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已经被撕出了一个洞的长袍,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怪异。
完了完了!这下子死定了!
果然,没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了君诀的声音:“刚才怎么了?”
忘邪抽了抽嘴角,直接拿出一件白色的裤子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那什么,你的小裤裤也要我帮忙洗吗?”
君诀:“……”
“那个东西放着吧。”
“哦。”
见对方没有深问的意思,忘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开始研究自己造下的孽。
“话说这人的衣服这么多,少了一件应该不会察觉出来的吧?”忘邪小声嘀咕着。
她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趁对方不注意赶紧把手里的破衣裳扔出去,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忘邪立即行动,抱着衣物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寝殿外挪动,就在她马上就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带着我的衣服想去哪儿?”
君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忘邪猛地一颤,心中一沉,然后僵硬地转身,在对上对方那双阴冷危险的眼眸后,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
君诀一把夺过了对方手里的黑色外衫,打开一看,一个脑袋般的大洞就浮现在眼前,霎时间君诀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中的愤怒就算是面具也掩藏不住了。
“我让你洗衣服你就是这样洗的?你是洗衣服还是杀猪呢?”君诀盯着忘邪冷冷地问道。
“不,那个……你听我解释?”
“解释?那你倒是解释一个给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说法!”
忘邪颤了一下,开始思索自己知道的全部词汇,最终只得出了一句话:“我,就是不小心……力气稍微用大了点,然后就一不小心,刺啦一下,衣服就……我觉得是你衣服质量的问题。”
“……”
君诀看着她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你觉得你解释得怎么样?”
忘邪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在看见对方的眼神后,这口气立马就泄掉了,认命地说道:“好吧我就是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然后把衣服撕破了。”
君诀冷笑着点头:“很好,敢弄坏我的衣服,你的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要知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骗人,我刚才看见这件衣服有好多件同款。”忘邪小声嘀咕。
君诀闻言脸色更加阴冷了:“你这是在顶嘴?”
“没有……我错了。”忘邪道。
“光是认错就可以了?给我披着这件衣服,举着水桶去外面罚站!天黑之前不许停下!”君诀冷声命令道。
忘邪长叹了一声,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拎着水桶去外头受罚去了。
君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便关上石门转身走入,接下来便是忘邪披着湿答答的衣服,脑袋上顶着个水桶的画面。
原本这个地方平时是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崖主喜欢清净,他们经过这里要是弄出了什么动静崖主一定会扒了他们的皮,所以就算忘邪一副狼狈的模样,在通常情况下也不会被人发现。
偏生今天例外,几个人外出执行任务回来,正好有一个消息要向崖主禀告,于是都出现在了石门的外头,自然而然也看见了正顶着水桶的忘邪。
这几个人便是之前在山庄里将忘邪抓回来的人,突然瞧见他们讨厌的小鬼正在受罚,顿时就来了兴趣,纷纷围在忘邪身边。
“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赢了擂台赛然后来到崖主身边打杂的小白吗?这是怎么了?才来了一天就被罚了啊?”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忘邪顿时皱起了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她自然记得这几个人,昨天也听荆闳说过了,这个说话的青年名叫夜悬,是这里头嘴最毒的一个,性子暴躁,通俗来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过这人模样生得还是不错的,就是眼神刻薄了一些。
“夜悬,别这人调戏我们小白,人家现在在崖主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