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蹿下跳没完没了地挑衅,都要把白苓害死了,我会让你这么舒舒服服地坐着喝酒?
那我就把我的名字拆开来倒着念!
眼见着侍从将另一个铁笼子抬了上来,正准备让白苓进去的时候,霍姝一挥手制止了:“皇上,在比赛前,我对使臣大人有一个小小请求。”
“哦?安阳有什么要求?”
霍姝张口就来:“这光斗兽也太无趣了,若是我赢了,那我便想问使臣大人要个彩头。”
皇帝便问北蛮王子怎么想。
北蛮王子哼笑道:“哦?公主要什么彩头呢?”
“这个奴隶不错。”霍姝装作漫不经心道:“若我赢了,使臣大人便把这奴隶给我可好?”
这个奴隶如此骁勇,当然是北蛮王子的压轴宝贝,让他出让,自然不肯。于是北蛮王子开口就是拒绝:“公主提个别的要求吧,这奴隶我还留着有用。”
“其他我也不缺,没得意思。”霍姝说得娇气:“我这侍女平日可是专给我端茶倒水,别个我还用不惯。若是这次斗兽伤了一点点,岂不是也让我麻烦,使臣大人总让我也高兴一下。”
见北蛮王子还是不肯让,霍姝冷笑一声道:“怎么,使臣大人想看斗兽,我便让侍女给大人助兴,大人却连一个彩头都舍不得。难道使臣大人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么?”
这话说得似乎有些胡搅蛮缠,但是这时候说话,本身凭的就是一身气势。
霍姝咄咄逼人,北蛮王子也被说得头大。偏偏霍姝是个女子,他也拉不下面子粗鲁的反击,若他不应,把公主的脸面给下了,不肯继续比斗,那么这场比斗大概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他白献一匹马,还白死了一只老虎。
太不划算了。
想着这侍女怎么看也不可能打死老虎,北蛮王子终于硬着头皮应了:“既然公主都这么说,那便这么定了。”
斗兽终于开始,铁笼依旧被抬到了中间。
白苓微微一笑,进入了第一层栅栏。
她这一上去,脸色竟也丝毫未变,就好像她所说的,斗兽不过就是雕虫小技,大周都看不上眼。
捆好了第一层栅栏,猛虎如同第一只那般焦躁地在笼子内踱来踱去,一双虎目盯着白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栅栏移开,就来一个饿虎扑食。
然而等第二个栅栏移开的时候,那只猛虎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攻击,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家这才注意到,白苓压低了身体,摆出一个特殊的姿势,喉咙中也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那声音虽低,但从胸腔发出,呜呜叫唤着。在座的人竟从里面听出了猛兽示威的意味,让人听了也不由得脊背发麻。
猛虎似乎有所顾忌,也不敢贸然攻击,开始和白苓周旋起来。
四周很安静,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似乎就在一瞬间,两者达成了共识,开始一同发动了攻击。
猛虎又是一个虎扑,张大嘴想要直接咬断猎物的喉咙,面对与奴隶一样的情况,白苓没有翻身躲开或者反制住老虎。
她纵然力量比常人大,但确实没有能够扼住虎喉把虎头抬起的神力,但她的动作却比哈烈灵巧太多。只见她微微扭动身躯向边上一闪,居然直接扒上了虎背,双手牢牢的抓住了老虎颈上的皮肉,直接坐到了老虎背上!
白苓的身形看起来颇为瘦弱,与成年猛虎相比更是娇小可怜,柔弱不堪。
老虎被人抓住了脖颈,立刻狂躁起来,在笼子里剧烈跑跳着,想把白苓给甩下来。白苓宛若无根浮萍,在大浪中飘摇着,随时可能折断。
然而这只是台下人的臆想,尽管老虎剧烈晃动,但是白苓就这么牢牢地抓着它的脖颈,根本没有移动过位置!
老虎发现这样无用,立刻转变策略在地上打起滚来,妄图压死白苓。
台下惊呼连连,就见白苓与老虎就这么滚成了一团,动作快得连眼睛都没法捕捉,只见到老虎的黄色皮毛与白苓的白衣双色交织着旋转。
霍姝心里又急又怕,生怕停下的时候,白苓就已经被老虎咬死了!
然而他们却发现,到最后先发出声音的,竟然是这只大虎!
谁也无法相信此刻自己的眼睛,因为在大虎停下的时候,猛虎没有咬碎白苓的喉咙,反倒是白苓居然死死的咬在了猛虎一侧的脖子上!
猛虎居然被人咬了!
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连之前哈烈上场打死大虎都一脸镇定的北蛮王子,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当白苓抬起头来的时候,大家可以明显看到白苓嘴唇上沾着的鲜红的虎血,让她原本娇柔的面容顿时充满了带着血腥味的煞气。
大家顿时不敢再小瞧这姑娘了。
然而人的牙齿对大虎的伤害终究不大,大虎吃痛地大声吼叫起来,虎啸如雷,让人听地心惊胆战。
然而在笼子中的白苓却丝毫不畏惧,让人害怕的是,她居然还诡异地笑了起来,眼中同样带着尖利的属于猎食者的光芒。
她不是在和老虎比斗,不是在老虎爪下艰难求生。
她也是在捕猎。
五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