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个武官,养他的方式十分豪放,平日里不怎么管,万一犯了错就抓起来揍,跪祠堂也好,禁足也罢,甚至是上家法……
反正受罚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可惜吴琅皮厚,死活不改,也亏得他父亲心大才没被他气死。
事情闹得多了,被冤枉的次数当然也多。
想到这里,吴琅忍不住指责霍姝:“你还好意思问我?上次偷马骑明明是你的主意,到最后怎么就我一个人受罚?”
吴琅父亲有一匹汗血宝马,十分宝贝,连自家儿子都不准喷。
霍姝对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十分感兴趣,便怂恿吴琅和她一起去偷偷把马带出来去草场上跑一圈。
她真想知道汗血宝马是不是真的快如闪电,还能流血汗。
可惜业务不熟练,马还没带出来,他们就被逮到了。
吴琅父亲自然是气炸了,霍姝凭借着公主身份和一手出神入化的装无辜能力,啥事没有。倒霉鬼吴琅就惨了,被揍得屁股开花,嗷嗷叫了一礼拜。
“唉……”霍姝叹了一口气。
她原本还想问问吴琅有没有洗白冤枉的方法呢。
被这么一反问,霍姝就确定了,就吴琅这智商,基本就告别反杀了。
“算了算了,你已经没用了,一边玩去吧。”霍姝毫不留情朝吴琅摆摆手,不指望他想主意了。
他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三天两头被关禁闭啊!
霍姝移开了目光,随手折了一根草叶叼在嘴里,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吴琅顺着她的目光往另一边看,就见一个小胖子被一圈人围在中间,那些人对他似乎在嘲笑什么。
这小胖子是齐南王的儿子,齐南王早年夺位失败,退守齐南,被迫称臣,还留下一子在朝中为质,就是这只小胖子吕保保。
齐南王既然是逆贼,吕保保在宫中的日子就很难过,其他人有事没事就会找他取乐,虽然不至于伤害他,但是也颇为过分。
霍姝之前虽然看不惯,一般也不会管。不过现在看着这小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抹泪的模样,忍不住想到木匣另一边那只哭唧唧。
一时没忍住,就站了起来。
“哎!你干嘛呢!”吴琅连忙说:“别瞎操心,你帮的了第一次,能帮得了第二次吗?”
吕珏本来就身份敏感,欺负他的又是向来和太子不对付的大皇子,最好还是不要起冲突。
“怎么就帮不了第二次?”霍姝嗤了一声:“放心,我和你一样傻么?”
霍姝背上弓箭骑上马,慢悠悠地走到大皇子面前,问道:“昨日说好比箭,还比么?”
找人比箭,这是霍姝一贯的习惯,大皇子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便问道:“比什么?”
霍姝一指前边一棵小树,这棵小树还比较细:“很简单,再往前走十步,我们各对它射十只箭,谁留在上面的箭越多,谁就赢了。”
“彩头呢?”
霍姝道:“若我输了,就把昨日那方墨砚还你。”
大皇子自然是高兴地应了。
霍姝又下了马,顺手把挂在马背上的箭筒取了下来,似乎是顺手就丢给了坐在地上的小胖子。“帮我拿着。”
她动作很自然,还颇不耐烦地催了一句:“快点。”
没人觉得不对。
小胖子抓着箭筒爬起来,吸着鼻涕跟在她身后。
霍姝和大皇子各站定了位置,霍姝自然而然地就让拿着箭筒的小胖子给她递箭。
大皇子很认真,霍姝却有些放水。最后十只里中了六只,比大皇子少了两只。
霍姝自然是输了。
大皇子得意洋洋地问她要砚台,霍姝就假装有些不高兴地嗯了声,对小胖子说了一句跟上来,然后转身就走。
大皇子正得意呢,一点也没记起小胖子的事。
小胖子就这样跟着霍姝来到了小太子阵营。
吴琅和陶知礼给霍姝比了比拇指,霍姝转身对小胖子道:“你以后就帮我拿箭筒吧。”
拿小胖子当下人使唤呢!够坏了吧!
而且这理由可不止能用一次,连小胖子跟着的名头都已经找好了。
小胖子抱着箭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姝,然后使劲点头。
霍姝乐了:“帮我拿箭筒这么高兴?”
小胖子继续点头,然后含糊不清地用带着齐南口音的话说:“你,好看,高兴。”
小胖子年纪不大,原本只会齐南话,进宫当了质子之后逼着学了点官话,只是说得颇为艰难。
“嘿,真会说话。”霍姝听得可真高兴,心想没白帮他。
“我,你,以后,一样,漂亮。”小胖子同样十分愉悦地开始畅想。
吴琅都快笑死了,忍不住伸手捏他脸:“漂亮?就凭你脸上这堆肉?还黑?”
小胖子的皮肤是深小麦色,这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齐南人的缘故。总之他现在又黑又胖,确实和漂亮一点边都搭不上。
“现在不是,保保,漂亮!以后!”
小胖子这么乐观地坚持着。
“哦?你怎么知道的?”陶知礼也觉得有趣,便去逗他。
“保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