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依兰阁,被夜里的冷风一吹,萧季风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赵姨娘的话,
听赵氏的意思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和她娘家又有什么关系,谢氏好像也有所察觉,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对了,他忘了,现在的谢氏根本不是他夫人,不知道是什么妖孽,即是妖孽又哪会这么好心。
萧季风一晚没睡,想着如何找出奸夫,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读心术,早上谢思烟过来时便看到萧季风两眼血丝,眼底乌青,没精打采,显得非常憔悴。
【不对啊!白兰不是说这渣男昨晚没有在依兰阁睡觉,咋看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难道是先睡了赵采雪(赵姨娘)然后又回墨云堂,这是睡完就跑,提起裤子不认人,妥妥的渣男,呸】
“噗”萧季风正在喝茶,听到她的话一口喷出来,刚好都喷在坐对面的谢思烟脸上。
“啊”谢思烟一声惨叫,刚想破口大骂,指着萧季风:“你,你......”看见萧季风强忍笑意略微扭曲的脸,想起来这是古代,夫为天,压下怒火,“老爷这是何意?”
“对不住,茶水有点烫,你没事吧,赶紧回去洗漱一番。”
“没事,那我先告退了。”
【气死我了,这死渣男一定是故意的,喷我一脸恶心死了,要不是身处古代,我一定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听着脑海里的骂声,以及谢思烟的倒霉样,等人一走,萧季风没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就停不下来直到白姨娘过来,才止住笑声。
“老爷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
白姨娘今日仍然身穿一身白衣,说话轻声细语,行走之间步步生莲,好像仙子不染一丝尘埃。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趣事而已。”
【哪里有什么趣事,不就是谢思烟,刚才还看到这个贱人从墨云堂出来。也不知她向谁学来的招数,现在都懂得放下身段讨老爷欢心,该死】
萧季风虽然已经知道白姨娘不若表面这么良善,但看着这张出尘的脸庞,表里不一的模样心里还是发堵。
“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他实在没心情和白姨娘兜圈子,直接发问。
“瞧老爷说的,没事我就不能过来看你吗?这是香儿昨日去白云寺给你求的平安符,戴在身上可保佑你平安。”
想到自己的三女儿萧若香,温柔大方、孝亲敬长,萧季风的脸色缓和过来,“香儿有心了,白云寺可不近,这一来一回累坏了吧!”
“可不是累坏了,今儿一早起来腿酸得都走不了路,她本来想将这平安符亲手交给老爷,奈何身子弱,我便让她在床上歇息。”
萧季风闻言不禁点点头,正待夸奖几句,脑中又响起一道声音,
【香儿真聪明,昨日出去游湖,回来时顺便买了一道平安符讨老爷欢心,不愧是我的女儿,七窍玲珑心,与谢思烟那贱人生的榆木脑袋女儿截然不同,可惜不是嫡女,不然与礼部尚书嫡子的姻缘哪轮得到萧谷云,呵呵】
萧季风接过平安符,眼睑微微颤动,要是没有这读心术,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心思深沉。
因着白姨娘的缘故,萧季风对她生的一双儿女格外怜惜。大儿子暂且不说,这三女儿一向贴心孝顺,只要嫡女有的必然有她一份,至于她的婚姻,自己也一直在留意,生怕委屈了她,没想到也是阳奉阴违。
对面的白姨娘还在夸赞自己的女儿,萧季风已经听得不耐烦,本想将人打发走,想起赵姨娘怀孕一事,白姨娘既然有所察觉,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不如试探一番。
“香儿是个好孩子,我心里清楚。对了,你与采雪(赵姨娘)一向要好,我昨晚去她那发现她好像有心事,问她又不说,你可知道是何事?”
“应该是担心她娘家的事吧,最近她娘家一直派人来府里,也不知遇上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来要银子,可恶的贱人就会勾引老爷,狐狸精,我呸。不过这贱人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以前一向不把谢思烟放在眼里,现在却时不时往她身边凑,一定有什么阴谋,管她呢,最好两人斗个你死我活,我好渔翁得利】
白姨娘一脸关切,好像与赵姨娘姐妹情深,可是脑中的声音却尖酸刻薄,像极了市井怨妇。萧季风实在想不通,当初那个温柔婉约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子怎会变成这样。
萧季风至今还记得他十岁那年,第一次看到白姨娘,梳着双丫髻见到他行个礼便躲到姨母身后,偶尔偷偷看着他,被发现后满脸通红,问起原因,娇羞地小声回答‘因为表哥长得好看’,惹得众人哄笑,打趣说要给两人定娃娃亲。没想到只过了二十多年,人却变得面目全非。喝着手中的茶,萧季风心里微微发苦。
“对了老爷,过两日长公主府里举行赏花会,到时能否让夫人将香儿带上,涨涨见识,毕竟她今年已经十二了,过几年也要及笄,准备嫁人,多去别人府上走动才能有好的姻缘,你说呢?”
【萧谷云都能嫁入尚书府,我家香儿样样比她强上百倍,一定可以嫁的更好,只是缺乏机会,每次宴席谢思烟这贱人都只带萧谷云,深怕被我家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