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齐怀远离开时的受伤的表情,谢思烟一想起来就不对劲,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一晚上都没睡好,天一亮便坐马车去了齐府。
刚到齐府定安候便迎了上来,“思烟这么早过来是出了何事?”
谢思烟每次来齐府还真是有事,没事从不主动上门,想想她还真是有点势力眼。这不好,得好好改改。
她心里反省一番,笑道:“这不今个府里没什么事,便来看望舅舅。这是我让人连夜做的桂花糕,您尝尝。”
她将食盒递给定安候,心里默念,儿子真是对不住,下次为娘再带桂花糕给你。
这桂花糕是她昨夜想着今日要来齐府,便让黄嬷嬷连夜做了萧千策最爱吃的桂花糕准备带来给他吃,现在只能等下次了。
来了这么几个月,她好不容易有点做母亲的觉悟,至于其他的人,她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总是下意识的忽视。
谢思烟暗自提醒自己,这样很危险,毕竟她现在身处古代,周围的人和物都与她息息相关。
“你这孩子,一家人还这么客气。”
嘴上这么说定安候的嘴边的笑意是怎么也止不住。外甥女能时刻记挂着他,他心里高兴。
“怎没见到表哥?”
平日她一来到齐府,齐怀远总是很快便赶来,今日来了大半天竟没有出现。
“怀远大概是生病了,昨日回来饭也不吃,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本打算找大夫瞧瞧,他还不乐意。不知跟谁怄气,年纪一大把,还跟孩子似的。”
定安候是知道能把他这位义子气成这样的只有外甥女,看她今日急忙赶来,对怀远还挺上心的。
“那我去看看表哥,这要真的生病了必须找大夫看看,以免耽搁病情。”
谢思烟坐不住了,与定安候分开后由下人带去书房。
书房的房门紧闭,她是好说歹说齐怀远才将门打开。
谢思烟一瞧吓了一大跳,只见齐怀远双眼通红,布满红色的血丝,眼底的乌青在没有血色的脸上异常明显,头发凌乱,衣服还是昨日的那套,上面有些褶皱。
以前齐怀远每次见谢思烟总是将自己收拾干净,特意打扮一番才会见她,何曾如此落魄过。
这是真的生病了?昨日看着还好好的?她心里无数个问号。
“表妹来有何事?”
齐怀远口气生硬,与往日的柔声细语大不相同。
“我就是来看看表哥,你这是哪不舒服,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谢思烟关切的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担心。
齐怀远见她还关心自己,心里总算好受点,但一想到昨日她与杨泽粼有说有笑的样子,心情又低落起来。
“我没病,只是心里不舒坦,用不着表妹关心。”
这责备的语气,谢思烟就算是神经不敏感也觉察出不对劲,
看表哥这样肯定与她有关,可她并未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
转头一想,表哥不对劲是从昨日在摊子上开始了,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表哥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表哥,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她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道。
“你还记得我是你表哥啊!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杨泽粼,根本看不到我。”
齐怀远阴阳怪气,自嘲的笑笑,那笑容刺伤了谢思烟的双眼。
“表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昨日我只是找杨公子画帖子,并未有其它事。”谢思烟反应过来,
表哥这是吃醋了?满头黑线。她不过就与杨泽粼多说了两句,至于如此吗?
“画帖子用得着聊得起劲?再说你还是特意去找他画。”
齐怀远的话中都是对她的控诉,像个被忽视的孩子,眼里都是委屈。
好吧,谢思烟算是领教了一回什么事胡搅蛮缠,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昨日的确是特意上街找人画帖子,但不是特意去找杨公子,只是在街上看到卖字画的摊子询问,刚巧那是杨公子的摊子。”
“真的?”齐怀远的心情好了一点。
“当然是真的,只是赶巧而已。杨公子画的与我想要的效果一致,我才与他多聊几句,表哥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谢思烟不禁有些好笑,这表哥的醋劲也太大了,可是她不是原身,就算他多深情,她也不能接受欺骗他的感情。
想到这儿,她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表妹了,表妹莫怪。”
齐怀远心情飞扬,嘴都咧到耳根,又恢复成她常看到的那个傻样。
见到熟悉的笑容谢思烟总算放心了,继续说道:
“本来杨公子画的帖子我还挺满意,不过回府后,老爷提醒我才想起来,现在萧府正处于风口浪尖,与长公主有关的任何事物应该尽量不去接触。”
齐怀远难得同意萧季风的意见,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表妹还是与杨兄少接触比较妥当。”
刚才生气时直呼杨泽粼,现在知道是误会又成杨公子,表哥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谢思烟心里嘀咕。
“是啊!老爷也是这么说,所以将昨日杨公子画的帖子都销毁了,打算他自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