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风刚回到府门口就撞见刚下马车的姑母萧雨柔。
“姑母,你这一早来有事?”
萧季风已经多日未见姑母,差点给忘了当初姑母打算让他纳表妹为妾一事。
谢氏不是回绝姑母了吗?她怎又上门了?该不是还不死心吧,这可难办了。萧季风心里忐忑不安。
“进去说,这里不方便。”萧姑母催促道。
见她这么着急,萧季风心里更没底了,要是姑母又开口可怎么办,这回可没有谢氏帮他回绝,早知如此就不把谢氏禁足了。萧季风心里后悔不已。
一进客堂,萧姑母开门见山道:“思烟呢?”
“啊?”萧季风没想到姑母是来找谢思烟,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要他纳表妹为妾就好,定定神道:“谢氏犯了错被我禁足在浅月居。”
“什么错要将她禁足?”萧姑母咄咄逼人,口气不善。
萧季风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以前姑母对谢思烟意见颇大,哪会关心谢氏为何禁足,还有称呼也变了。以前直呼谢氏现在唤思烟,她们何时这么亲近过。
“上次李老夫人大寿,二丫头犯了错,她身为主母没有约束好女儿,自然要罚。”
萧季风本以为这么说姑母就会放弃,岂料姑母不按常理出牌。
“二丫头犯错,你罚二丫头就算了,与思烟何干。她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二丫头,再说二丫头从小又不在她身边长大,教导的责任落不到她身上。你咋这么不讲理呢?”
萧姑母言之凿凿,数落萧季风,“你读那么多圣贤书,更应该明事理才对,怎能胡乱罚人呢?”
一大段的数落萧季风直接愣在那里。这妖孽是给姑母灌了什么迷魂汤,姑母竟然处处向着她。
萧姑母见他没有说话,继续数落,“你从小就要面子,二丫头丢了你的面子你拿思烟撒气做什么。”
“思烟多好的一个人啊!以前是阁老的嫡孙女,下嫁给你已经够委屈了,你倒好后院姨娘一个一个往里抬,也就她脾气好,不与你计较,要是你姑父敢如此下我脸面,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姑母,你今日没是吧,咋处处向着谢氏。”
萧季风感到很委屈,他不过就是把谢氏禁足一个月,怎么好像他做了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再说姑母以前多不待见谢氏,还提醒他后院不能让谢氏一人独大,现在反而过来数落他。
“啥叫我处处向着谢氏,我这是站在理这边。谢氏多好啊!这么多年来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就你后院那些姨娘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谢氏一高门贵女,忍气吞声还不是心里有苦,含泪吞下。你倒好,动不动就罚她,是仗着她脾气好,对你死心塌地吧!你如此作践她我这做姑母的可不答应。”
萧姑母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猛灌一大口,瞪着眼睛望着萧季风,大有你不答应我和你没完的架势,把萧季风搞得更懵了。
“好吧,既然姑母求情,我便将谢氏的禁足取消了,这就放她出来。”
萧季风没办法只好妥协,本来他也没打算真罚谢思烟,不然也不会帮她在皇上面前推书。
下人很快便将萧季风的话传到浅月居,谢思烟没想到萧姑母会过来说情,果然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这不就帮上忙了。
谢思烟赶到客堂,便看到萧姑母坐着与萧季风大眼瞪小眼,场面颇为诡异。
“姑母来了。”谢思烟热情的快步走上前,“几日不见姑母看上去年轻不少,这是有什么喜事?”
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谢思烟深喑此道。
果然萧姑母脸上乐开了花,“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还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真的?不会是表妹的事吧?”
“那倒不是,是你表弟要回来了,我琢磨着到时一起吃个便饭。”
谢思烟脑海里快速翻了一遍原身的记忆,沈君阳,姑母唯一的儿子,今年十三岁,去年出门游历未归。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沈表弟游历有一年了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变化特别大,一不留神就长高了。等表弟回来我定上门拜访。”
“那好呀,到时我们好好聊聊这孩子的事情。你以前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教育孩子方面肯定比我懂得多,到时好好教教我。这孩子大了就是不好管,我看你把云儿教得多好,乖巧懂事。不像我家心月,一天到晚只会吟诗作画,其它事情一窍不通......”
萧姑母是越聊越投机,索性拉着谢思烟的手聊起了家常。
谢思烟也不嫌烦,满脸笑意的听着,看得萧季风心里直呼,这妖孽笼络人心的手段实在高明,瞧瞧姑母现在这模样,只怕他的地位都不如她,也不知这妖孽是怎么降服姑母的。
萧季风见两人聊得起劲,自己完全插不上嘴,心中郁闷道:“你们先聊,我先去书房处理政务。”
谢思烟虽然在和姑母闲聊但眼角一直注意着萧季风,见他面露不快也不去触他霉头,站起来福礼道:“老爷慢走。”
萧姑母则完全不在意,看都不看他一眼,摆摆手道:“去吧。”
这精简的两个字和敷衍的态度,与面对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