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晚上要出门?”
江淮雪推开季唯洲,有些费力地倚靠在墙上。
季唯洲点点头:“其实准备去买个树干子的玩偶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那种绿色的。”
他顺手比划了一下。他以前在幼儿园扮演过树桩子,那个玩偶服还挺好用的,也适合今晚的场合。
江淮雪挑了挑眉:“你喜欢?”
季唯洲更正他的话:“我感觉是你喜欢。”
江淮雪靠着墙,并不考虑去理解季唯洲的脑回路,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厌倦:“那就出门吧。”
他在季唯洲面前没有选择权,他自己也将选择权交了出去。
黑发男人撑着墙,打开刑堂的门,跌坐进轮椅当中。
季唯洲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想到任务,最后还是沉默了。
他们之间这样的沉默反而是常态,闹腾的时间远比不上安静。
晚间时,季唯洲带着江淮雪来到了周苏闻发送的地址。
他将车停好,又将江淮雪抱下车放在轮椅上。面前略显荒芜的空地,让他产生极深的困惑。
“周苏闻没发错地址吗?”他拿出手机重新检查,一旁的江淮雪神色冷淡:“没有错。”
大功率照明灯被猛地打开,刺目的白光几乎要照瞎人的眼,季唯洲在灯光笼罩时下意识捂住了眼睛,江淮雪却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他们处在灯光的正中央,莫世成拍了拍手,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周苏闻:“我们的主角总算登场了。”
季唯洲缓缓放下手,忍不住想到这种情况更适合抓捕犯人。
配合柯南的真相只有一个,紧接着开关响动,灯光大亮,犯人隆重登场。
他俩现在更适合这个前情提要。
周苏闻走到季唯洲面前:“你来迟了。”
季唯洲诚恳解释:“路上堵车,然后迷路了。”
周苏闻一句“导航去哪儿”还没出口,他就像是提前预知,坦然开口解释:“导航找错路了。”
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稀奇古怪事情,仿佛都是合理的,周苏闻一哽,不再搭话。
“来迟了总要受罚。”周苏闻对季唯洲说,“没意见吧?”
季唯洲摇摇头:“没有意见。”
他应话一向很快,周苏闻那句“别想逃”刚到嘴边就噎了下去。莫世成提着一瓶酒来,不太客气扔到季唯洲怀里。
季唯洲拿起酒瓶随意看了眼,莫世成给他丢了瓶白酒。
“喝了,就当你赔罪。”莫世成抬抬下巴,幸灾乐祸道,又慢悠悠补充一句:“全部。”
江淮雪坐在轮椅上,抬眼看向莫世成,眼神凌厉。莫世成低下头,撞进他的眼神里,一瞬间头皮发麻,连找茬都显得气弱。
季唯洲拿着酒瓶还没开,被江淮雪抬手拿了过去。
“诶,你要干嘛?”季唯洲没拦住,江淮雪的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衣领:“没看到那边的车吗?你信不信他们逼你喝完酒,就是逼你和他们赛车?”
季唯洲扫了眼隐藏在黑暗里的大玩具,随口道:“倒是他们能干的出来的事。”
“那还傻乎乎想直接灌酒?”江淮雪嗤笑一声,“你是蠢货吗?”
“江淮雪,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毒舌。”
“实事求是而已。”年轻男人对他道。
他拿着那瓶酒,又看向周苏闻:“半瓶。”
莫世成像是挑出他的错处,亢奋道:“一滴都不能少。你们今晚想走也走不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不得玩个尽兴?”
江淮雪慢条斯理挽袖:“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抬了抬眼皮,眼神却落在周苏闻脸上。
周苏闻这些攀附在江家身后,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能踩着所有人头上。
夏季夜间的风也起了凉意,周苏闻笑了笑,抬手将莫世成拦下:“半瓶也没事,都是来玩的,没必要这么僵。就是不知道该赔罪的明明是季唯洲,怎么会是大少你呢?”
他一段话把季唯洲和江淮雪都套了进去,季唯洲像是终于想起还有个任务,开口道:“大少是我的人,代我赔罪不是很正常吗?”
这句话单看字面意义对江淮雪而言的确有点羞辱意义,周苏闻和莫世成等人纷纷露出满意的表情,看向江淮雪的视线里也多了狎昵轻视的意味。
江淮雪却仿佛没感觉出来,自然地应和了一句:“我和他结婚了,不就是一体,那我赔罪也没有任何问题。”
季唯洲低头看向他,满脑袋问号。
这怎么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怎么承认婚姻关系了?他还以为江淮雪今晚会死贫道不死道友,直接把他丢这儿,自己驾驶那辆超速轮椅大街狂飙。
“你别真喝啊!”季唯洲见江淮雪干脆利落开了酒,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
江淮雪抽出被他钳制的手,语气寡淡道:“所以我才说你真是胆子忽大忽小。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废人开车吧?”
他拍开季唯洲的手,干脆利落开始喝酒。
季唯洲在一旁看的心慌。《禁庭之春》里没有讲到江淮雪的酒量,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