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中又带点熟悉的暖香气息盈满贺岁安身侧,她扑闪眨了下眼,感受到了祁不砚略显生疏地轻轻擦过她唇角,柔软贴着柔软。
贺岁安的唇微凉,祁不砚的唇微热,吻上的那一刻,她仿佛被他那抹温度寸寸地侵蚀了,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侧腰。
似不带任何情愫的吻,却又极粘稠,叫人呼吸不过来。
祁不砚吻得很轻。
他似是想仔细地体会这种感觉。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感觉好像都有所不同的,妙不可言,令祁不砚欲罢不能……不就是唇贴着唇,为何能产生这般愉悦。
他想着,加深了吻。
贺岁安离祁不砚太近,能看见他垂下来的纤长睫毛,晨光缓缓撒下来,在上面笼罩着一层薄色,侧脸白皙无害,琉璃似的。
少年一手捧着她下巴,一手兜住她的后颈,随着接吻的时间拉长,他喉结微微滚动几下。
他很认真地亲着她。
*
因为以前也和祁不砚接过几次吻,贺岁安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了,有种东西叫习惯成自然,大抵如此,不过内心还是有少许波动。
他说的“我们可不可以变得更亲密一点呢”是什么意思?
贺岁安后颈莫名发烫。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咳咳咳。”思及此,贺岁安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脖颈、小脸泛红一片。
不可能,一定只是她想多了。接吻结束后就一直蹲在船上如厕之处的贺岁安果断下了结论。
她推门出来,用水洗手。
得回去了。
供船客沐浴的地方是建在船舱里的,如厕的地方则建在外边。
祁不砚已经回船舱的房间了,贺岁安借口要行方便之事,暂时留在外边而已,她洗完手就也准备回去,毕竟在船上没事做。
贺岁安刚才又忘记问蒋松微和蒋雪晚住在哪间房间了,不然,无聊之时还可以去找他们。
她抬头往船外看。
水面宽阔,一望无际。
赤露着胳膊肘子、身穿大襟衫的船工也没什么事干,只是越临近卸货的时辰,他们越发戒备,轮流巡逻仓库的次数增加了。
自从贺岁安知道那些货物是幻蛊后,对船工和仓库敬而远之。
没想到今天的船提前靠岸了。
船工一个接一个地往仓库进,出来时都扛着几箱货物。
贺岁安站的地方偏僻,他们没看到她,小声用外邦语聊着八卦,说货主外邦人抓了个不小心撞破箱子里是什么货物的女子。
这可不是件小事。
货物是幻蛊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被一个外人知道还了得。
他们说那女子看着像傻子,外邦人本来想像昨夜对别人那样对她灭口的,但见她实在长得好看,脑子又不灵光,又改变主意了。
美人自然得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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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傻子美人用起来更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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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邦人在这里正好认识个有特殊癖好的熟客,卖幻蛊给对方,再赠送多一美人,赚个人情。
反正放是不可能放的,幻蛊乃朝廷禁止售卖的东西,被抓到可是砍头的大罪,就算女子看着像是个傻子,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岁安听完他们的话,才知道幻蛊是朝廷禁止售卖的东西?
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很少接触外界,毕竟就算失忆了也有可能会对以前听过的一些人或事情具有潜意识的反应。
可贺岁安起初听到祁不砚说幻蛊时,感觉完全是个陌生词。
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这一批货物太珍贵,他们容不得货物有任何闪失。
原来还另有乾坤。
昨晚他们也真的杀了人。
那些血不是猪血,而是人血么。听到他们对女子的形容,贺岁安想到蒋雪晚。
他们还在说,外邦人吩咐他们把女子装入了一个大箱子,掩人耳目,运货物的同时将她运下岸,给人带走,免得招惹麻烦。
这批幻蛊不仅供给一个客人。
到码头后,运送幻蛊的路线也有十几条,至于那个顺手抓来的女子,他们只是负责运下岸,外邦人要送给谁是不会跟他们说的。
所以会送去哪里,他们并不知。
有一个船工拿出一支银簪。
他向同伴炫耀,道这是从女子身上捡到的,值不少银钱呢。
贺岁安这下子彻底确认他们口中的女子是蒋雪晚了,那一支银簪是她不久前送给蒋雪晚的。
蒋雪晚不是在蒋松微身边?居然真的是蒋雪晚,贺岁安无法置之不理,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会去报官的,毕竟人命关天。
她想先回去告诉祁不砚。
因为贺岁安自知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太冒险了。
可她一转身就被人敲晕了。
外邦人刚刚一直站在高处,贺岁安一出现,他就看到了,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去向别人通风报信。
恰逢此时有一个大箱子被运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