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才会出手。
贺岁安呆坐在窄床干净的角落,像是在意这件事。那些船工很紧张船上货物,若他们真杀了人,会不会与船上货物有关呢?
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祁不砚走过来,拿掉贺岁安手里擦床的湿帕子。
“先不擦了。”
她回过神来:“为什么?”
他笑起来容易令人放下戒备:“你白天不是好奇那些箱子装了什么东西?我们现在去看看,我的蛊好像感应到了好玩的东西。”
*
船上的货物放在船舱的仓库中。
船舱一共分为两处,一头全是供船客居住的房间,一头是占
() 地比那些房间还要大点的仓库。
在房间与仓库的通道中有三个舱门,每个舱门有两人把守,都是船上经验丰富的船工,他们轮流值守,不会让这里没人。
守卫算得上森严。
一有不知情的普通船客靠近,把守的船工就会叫他们离开,一般人不敢惹事,会听话离开。
只有船头儿或外邦人过来,船工才会让开路,给他们过去。
要想过去并不容易。
贺岁安不知道祁不砚要如何越过三个舱门,进到仓库。
伪装成换班的船工?贺岁安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就被她否决了,他们的样子跟常年在海上干活、晒太阳的船工完全不符。
谁知祁不砚并不伪装自己,直接带着她就走过去了,自然遭到了船工的阻拦:“你们是何人?”
话音刚落,他们眼神变呆滞。
有蛊进入他们的身体了。
会蛊之人用蛊向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在瞬息之间完成。
贺岁安差点忘了,祁不砚用蛊用得出神入化,可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蛊控制人的身体做事,以前都是见他用蛊伤人、杀人。
就这样,他们顺利越过了三个舱门,进入仓库。
仓库有锁。
贺岁安弯下腰,想从船工身上找钥匙,还没等她碰到人,祁不砚便用天蚕丝勾出船工怀里的钥匙,一串钥匙里有把形状特殊的。
窸窸窣窣几声,锁被那把形状特殊的钥匙打开了,贺岁安感觉现在的自己很像偷窃的贼人。
祁不砚先抬步进去。
烛火晃动着,拉长他的影子。
贺岁安拿着钥匙跟在后面,放眼看进去,成箱的货物堆放得整整齐齐,看着并无不妥之处。
因为大船之前靠停过两个码头搬货,仓库的货物空了小部分,腾出一条小道,贺岁安往里走了走,小心翼翼揭开箱子外层的布。
布里的箱子没上锁。
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动。
祁不砚曲指叩了下她端起的小箱子:“不是想打开看看?”
贺岁安拉开箱子的铜扣,抬起箱盖,露出了在里面爬动着的金色蛊虫,指甲盖那般大小,脑袋有触角,这箱子里共有十只金虫。
怎么又是虫?
一看到箱子里装的是虫子,她下意识就想把手上的东西扔掉,扔得远远的,但理智阻止了。
他们此刻是偷偷潜入船舱仓库偷看货物的,自然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也不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贺岁安硬着头皮端稳箱子。
“原来是幻蛊……”祁不砚两指颇有技巧地捏住金虫。
“幻蛊?”
她总能从他口中得知各种各样的蛊:“什么叫幻蛊,听名字像是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蛊?”
祁不砚将金虫扔回箱子:“你说的没错,幻蛊是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蛊,跟五石散有同样的功效,效果比五石散更好、更舒服。”
他对炼蛊书籍倒背如流,只要看一眼便能认出。
每只幻蛊仅能用一次。
被使用过后,幻蛊便会死。
幻蛊有点像蜜蜂蜇人,蜇人后,自己也会死,然后毒素留存人体,但幻蛊所留下的毒素正是人需要的,他们喜欢沉浸在幻觉中。
寻常百姓自然是没多余的银钱“享受”幻蛊的,只有达官贵人有钱有时间,追求猎奇刺激。
幻蛊并不难炼。
只要会基本的炼蛊之术的人就会炼,会炼幻蛊的人拿它来赚银子确实是个来钱快的好法子。
主要是幻蛊用多了会上瘾。
达官贵人对他们上瘾后会长期购买,成为稳定的客人。
如果人用过幻蛊三次以上,再过一段时间不用,便会觉得浑身难受,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张嘴啃食着血肉,生不如死。
只有持续用幻蛊才能重新陷入虚幻飘渺中,重拾“舒服、畅快”之感,用太久,身体会出现明显的变化,面黄肌瘦,反应迟钝。
最重要的是,小命也会比正常人短上个十几年。
短命……
可炼这种蛊卖的人不会自毁财路,他们才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谁知道是用多幻蛊短命,还是自己本来就短命。
这东西可以轻松地推托掉。
不过也有人用幻蛊来减轻疼痛,只要使用得当,次数不多,人是不会对幻蛊产生依赖性的。
贺岁安听着就感觉幻蛊玄乎。
跟那些人不同,她不喜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