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摔手机,这次丢手机,你说我是不是和苏市八字不合啊。”阮梨丧丧坐进车里,揭开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米糕,是她刚刚从超市买的。
“你要不要吃一点?”
虽然没问,但阮梨猜霍砚舟大约都没顾得上吃午饭。
霍砚舟不喜甜食,眼神里有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阮梨却捏了其中一小块,递到霍砚舟嘴边,“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没有特别甜。”
女孩子的眼眸亮晶晶,霍砚舟不忍再拒绝,咬了一小块,确实还可。
“不难吃,是不是?”
她像求表扬的小朋友。
霍砚舟轻嗯一声,看着面前还没有拿开的剩下半块,又低下头。这一次他像是故意的,故意往下咬了一点,堪堪咬住阮梨的指尖。
指尖蓦触上温热的湿濡,阮梨蓦缩回手,欲盖弥彰藏在边,一双乌软的眸子诧异看向霍砚舟。
他……他干嘛咬她?
霍砚舟慢条斯理咬着口中的米糕,面色没有丝毫异样,“怎了?”
“没……”阮梨蜷了蜷指尖,种感觉太异样,湿湿的、软软的、故意轻轻叼住,又用柔软抵触,像是在……调.情。
可这是在车上!
而且,天还没黑。
车子重新发动,汇入晚高峰。
阮梨在车上乖乖吃米糕,视线却不自觉扫过驾驶位上的男人。
指尖的异样未消,她连米糕都吃得心猿意马。霍砚舟一黑衣黑裤,普通甚至有些廉价的衣料,可穿在他上好像也变得高级起来,有种冷感的清俊。
怕他发现自己如赤.裸直白的打量,阮梨悄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
经过一商业区的时候,方联“想喝茶”系列的广告正在LED大屏上滚动播。
阮梨想到方联的野心,想到他们对亚升下的黑手,还有现在完对标“茶述”系列的新产品——及亚升渐渐被压缩的市场份额。
“你说,会不会未来某一天,就不会有亚升了呢。”阮梨忽然开口,眸光落在车窗外,却有些失焦,“就像我们小时候吃的玩的好东西,好像在无声无息中就消失了。”
“不会。”
沉淡的两字,却无比笃。
() 阮梨讶异转过头,唇角甚至牵起一点弧度,“这肯?”
霍砚舟轻嗯一声,视线依然落在前方,“你还记得亚升这两字的含义吗?”
阮梨然记得。
程雅芝的“雅”,阮笙笙的“笙”。亚升是阮兴国一的心血,暗嵌着他命中最重要的两人的名字。
霍砚舟目不斜视,只依然笃道:“就算为了它所代表的意义,它也应该经久不衰。”
阮梨看着霍砚舟,看他清俊英致的侧脸。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间眼底的神情格外有说服力。
好像他说亚升不会消失,就一不会,甚至还会越来越好。
阮梨弯起笑,她想,哪怕这一刻是霍砚舟故意哄她开心的,她也愿意相信,愿意沉浸在这善意的谎言里。
似是猜到她不会轻易信这些话,霍砚舟又开口道:“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转头,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深湛眸底是独属于霍砚舟的沉静从容,似运筹帷幄之中,就已经决胜于千里之外。
“针对亚升旗下的六款核心产品,阮总已经给了四版宣传方案,过不了久,你应该就能看到——”
车子驶过十字路口,霍砚舟的视线滑过LED大屏上的广告,“比这更声势浩大的场景。”
“怎会?”阮梨显然不信,“我爸爸他从来都不……”
她微顿,看着霍砚舟,眼中是更的不可置信,“你说服了他?”
“嗯。”
“你怎做到的?这些年人劝他,都劝不动。”阮梨道,是属于文人阮兴国的固执和清高。
“还记得你第一次青溪镇的时候,在魏书记面前说的些话吗?”
阮梨大致还记得。
所呢?
“些已经传承了千年的技艺,它们已经拥有了足够深刻的历史底蕴,但缺少一机会,一被世人看见和了解的机会。”霍砚舟微顿,“亚升也是一样的。”
“它有足够的品质,它应该被更的人看见。这才是我们孜孜求的良态。”
这是霍砚舟对亚升的评价。
阮梨忽然动容。
父亲努力和沉淀了年,终于被认可。这是霍砚舟说的,在这圈子里,他的话,没有人不信服。
“干嘛突然这看着我?”霍砚舟唇角牵起笑。
“没……”阮梨吸吸鼻子,“就是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想不想参与进来?”
“参与?”
“后续的宣传推广,有没有兴趣?”
“我可吗?”
“为什不可,这是你的亚升。”霍砚舟眼底凝着浅浅的笑,似是在鼓励阮梨,“想想看,你想要它变什样子?”
车子停到库的时候,阮梨整人都还处在极度的兴奋里,像是柳暗花明之后的豁然和落,整人忽然就充满了干劲,对前路满怀憧憬。
霍砚舟将车停好,偏头看她,“所,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