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双眼微阖,泠泠的说道:“何需观察,只需与公主相处片刻便能察觉。”
姜姝皱起眉来,这话岂不是说她是个草包,脑袋空空,所以才会这么轻易被人看穿。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
刚想出口反驳,便发现自己方才发愣的时候已经落后了谢让一截路。
想要追上去与他争论,但心急易出错。
才走不过两步,突然踩中一颗石子,身形不稳,向前摔去。
眼看着就要脸着地,姜姝心中一紧,这要是摔下去会破相吧。
要是留疤了她可怎么见人!
这时,走在前方的谢让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以为姜姝又搞什么小动作。
才转过身姜姝柔软馨香的女子身躯便闯入怀中。
谢让宽大的手掌虚虚扶住她的腰肢,纤细如柳,一个手掌便能握住。
姜姝紧紧靠在谢让怀中,身子微颤,月匈前不断起.伏还有些没缓过来,幸好谢让接住了她,不然……
想到后果,姜姝更是害怕一般靠得更近了。
柔荑捏着谢让肩上的衣衫越攥越紧,直至皱成一团。
谢让感受到身前女子柔软的触感,耳边传来她湿.热.急.促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谢让还不见姜姝起身,眉间微蹙道:“公主还不起?”
姜姝平复了心绪,柔白的小脸在他怀里有恃无恐的蹭了蹭,细腻的脸颊感受到谢让衣衫下结实的触感不禁眯了眯眼。
娇嗔道:“若不是方才先生说了那样的话,我又怎可能会险些摔倒,现在腿都被吓软了,起……”不来了。
还不等她说完,谢让突然抽身离去,修长有力的手指钳制住她的皓腕将她从他身上扒下,随手丢给身后的清荷扶着。
动作迅速,姜姝只感受到手腕传来一阵痛感,再睁眼便已经在清荷怀中了。
揉搓着被捏红的手腕,姜姝颇有些委屈的瞪着他嘟囔道:“先生下手也太重了,好疼呀。”
谢让的视线随着她这句话转移到她手腕上,柔白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看起来像是受到什么虐待一般。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到摩挲了两下。
但,他方才好像并未用多大力气,只是这样便红了,未免太娇气了。
淡漠的眼神掠过着对方手腕上的红痕,冷声道:“下山了。”
姜姝带着怨气的撇了对方一眼,下山途中她扶着清荷的手再没有与谢让说过一句话。
回到房中,很快便有僧人前来送饭。
打开一看全是素食,姜姝吃了两口便实在没胃口了,她身上的毒距离发作已经不足十天了,但是谢让如今对她的态度完全没有改变。
只要碰上了,便避她如蛇蝎。
况且她这毒若是发作,只怕时间不会短。
越想越觉得心烦,垂头丧气的撑着小脸,对眼前的困境想不出办法。
身后清荷给公主捏了捏肩,看见公主这般烦恼的模样。
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可是喜欢谢大人?”
“才不……”不对,她若是说不喜欢那她这般缠着谢让便说不过去了,她身上的毒暂时不能让人发现。
想到这儿,口中的话瞬间转了个弯,声音低垂的说道:“但是先生貌似并不待见我。”
说完那双充满亮光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泽,像是伤心极了。
……
谢让住处,翟蓝在身前喋喋不休的说着今日上山的发现。
但说了好半天,也不见大人有个回音。
抬起头看着大人小声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
谢让薄唇微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一抹红痕。
她好像很生气,从下山后就再没跟他说过话。
就连走的时候都冷冷的。
也是,她那般娇气的人就连手上多了一个伤口都要注意半天,更何况被他捏出来的伤痕。
桌前的翟蓝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家大人的心思,又上前一步问道:“大人?”
谢让闻声回神,像是才发现他在房间一般。
……
清荷听见公主所言,思索片刻说道:“公主或许可以换一个办法,谢大人是世家出生,从小便极守规矩,想必是看公主太热情了,谢大人招架不住这才对公主这般。”
“是吗?”姜姝有些半信半疑,难道真的是她太主动太热情了,所以谢让才这般不待见她?
她幽幽叹了口气。
也许她真的操之过急了,谢让年纪轻轻便已手握大权,出生显赫,长得又是仙姿玉貌。
这样的人自然不缺美人,但是从始至终都未曾听见他身边传来有女子的消息,足以可见他的自律。
况且纵横官场这些年,想来他应付那些男女之事也颇有手段,所以她对他的引、诱才显得微渺起来。
如此看来她确实该换个套路才行,争取在这十天内让他们的关系有所上升。
门口送药的翟蓝没想到会听见这一幕,虽然,虽然他早就发现公主对他家大人不一般,但是他没想到公主居然承认喜欢他家大人。
手中的药宛如烫手山芋,一时之间送也不是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