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爷爷,您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长命百岁。”
“好,听岁岁的。”
走出医院,许朝今没有立马打车,在街边的长椅呆坐着,她哪儿都不想去,幸好乐团已经请了假,许致康夫妇也不会在意她在哪儿。
直到天色晚下来,压得许朝今心里难受,她才回过神,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又身体不好,许朝今实在不忍让爷爷为她再操心。
真的要和蒋嘉茂结婚吗?
她心思不在看路上面,汽车的喇叭声响起,许朝今抬头,才发现这儿是个岔路口,有辆车要从这里汇入主干道,现在被她堵住了。
是辆黑色的迈巴赫,借着月光,许朝今能看清连号的车牌,给车主人的矜贵身份做注脚。
许朝今连忙后退了几步,让出空间,车辆还是没有移动,她以为是空间不够,又往旁边退了几步。
车辆还是没有动静,过了几秒,彻底熄火,许朝今怔了下,走到车边。
主驾驶的玻璃突然降下来,是蒋城聿。
许朝今惊讶了下,问好:“蒋叔叔好。”
蒋城聿嗯了声,看着她的脸,神情也意外:“怎么在这里?”
许朝今伸手把发丝拢好:“我来看我爷爷。”
“看完了?”得到许朝今肯定的回答蒋城聿才继续,“上车,送你回去。”
许朝今连忙拒绝。
“没关系的,蒋叔叔,您忙您的就好,我可以打车回去。”
她很感激蒋城聿在会所给她解围,就更不能麻烦他。
“不算麻烦。”
蒋城聿抬眸,看见许朝今忐忑的神情,温声解释:“很晚了,既然遇到,总不好叫你自己回去。”
慢条斯理的语气,礼数周全。
在会所那天也是,蒋城聿扶她的时候尽量避免用手掌去碰,混乱中先询问她需不需要看医生,他身上始终有一种贵公子的风度。
只要蒋城聿愿意,他能让任何人觉得如沐春风。
“好,谢谢,”许朝今不好意思再拒绝,手不自觉捏着包的带子,道谢,“麻烦您了。”
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是蒋嘉茂的,许朝今接都不想接,直接挂断。
许朝今按灭手机,听见蒋城聿发问:“地址?”
“南郊别墅。”
蒋城聿伸出手,指尖在车载导航的电子屏幕上轻点,许朝今以为他嫌远,连忙说:“是不是有点远,您有事的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蒋城聿没有抱怨路途,转了个话题:“许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西音乐团拉小提琴。”
许朝今没想到蒋城聿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老老实实回答。
“挺好的,”蒋城聿不意外这个回答,“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小提琴。”
许朝今听出来话里的隐藏信息,疑惑:“蒋叔叔以前见过我吗?”
“是。”
许朝今更觉得内疚,刻意回忆也想不起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蒋城聿,不好意思地道歉,“我不太记得了。”
蒋城聿抬眸,前视镜里看了眼她:“没关系,你那时候年纪很小。”
忘记也正常。
两个人都不算健谈,车内很快归于安静。
驶入道路后,路旁的霓虹灯的光偶尔投射下来,许朝今抬眸,用余光悄悄观察蒋城聿。
车里光线并不算好,但他是暗色光影都掩不住的气质斐然。
偏休闲款的西装,衬得他身形优越,蒋城聿冷白的腕上没有戴腕表,只有一串深色的佛珠,和他的气质相衬,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车辆变道,蒋城聿分神看向副驾驶那边的倒车镜,和许朝今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后者像被吓到,很快低下头,避开视线。
“许小姐,”蒋城聿观察完路况,抬眸看了眼后视镜,语气有些无奈,“我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你很怕我?”
那天在宴会也是。
坦白讲,蒋城聿并不严肃,日渐成熟的英俊,若有若无长辈的宽容,但许朝今还是忍不住紧张,说话都有些磕巴。
“不怕,只不过您是长辈,我对您……比较尊敬。”
许朝今说完,佐证般补充:“您的很多下属也很怕您。”
准确的说,不止下属,那天宴会,蒋城聿始终有一种上位者的从容,不知不觉间形成压迫感。
蒋城聿很认真地听完理由,笑了笑,没评价什么,只是安抚许朝今。
“是,不过你不是我的下属,不用怕我。”
他表现得像个可以信赖的长辈,许朝今稍稍放松了点,咬唇,试探性地发问:“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许朝今低头,手指摩挲着安全带,鼓足勇气:“那天,您为什么叫我derel?”
derel,灰姑娘的名字。
许朝今觉得有点难堪,她和灰姑娘有什么共同点呢,同样寄人篱下吗,蒋城聿会拿这种事情来取笑她吗。
“抱歉,你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正好是红灯,蒋城聿踩了刹车,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