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郝如月找钦天监算过一次命,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
她命硬,很硬很硬的那种,当时她问:“跟皇上比呢?”
钦天监法师直抹汗:“与、与皇上十分般配。”
册封圣旨颁下当日,皇上又带她爬了一回堆绣山。上回是在夜里,所见只有乌漆嘛黑,这回在午后,景色格外明丽恢弘。
穿越前郝如月去过故宫,也见过御花园这座堆绣山。不过那时候底下小门是锁着的,花钱买票都不让爬,只能站在山脚下往上看。
“在想什么?”两人凭栏远眺,康熙转头问她。
在想今天不用买票就能爬山,还有康熙大帝作陪,郝如月当然不敢这么说。
她还没斟酌好措辞,男人又开口了:“像不像那天的情景?”
郝如月下意识想问哪天,脑中立刻浮现出她刚穿来时那个梦中的情景。只不过梦中是仲春,眼下已经快到中秋了。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郝如月忽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这句词,感觉贴切极了。
景色还是那个景色,可惜原主香魂已去,站在他旁边的人,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男人把后半阙补齐,郝如月只觉眼圈发烫,好一句“别时容易见时难”。
当初是你轻易许诺,让她为你的年少轻狂买单,沦为世人笑柄。
如此本该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你却想尽办法毁她姻缘,用一座盛心庵将她牢牢锁住,直到玉殒香消。
别时容易见时难,便是你与她这段孽缘最后的注脚。爱你的小姑娘走了,我不过是那个误穿过来混日子的罢了。
“你别哭。”男人拉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动容,“从前是朕对不住你,以后不会了。”
说着倾身过来,郝如月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男人扑了一个空。
可男人并没放弃,一步一步将她逼到墙角,低头吻下来。
郝如月挣扎,他就将她的手反锁在身后。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他是皇帝,你是皇后。皇后不能咬皇帝,损伤龙体是大罪,便是皇帝不追究,还有太后和太皇太后呢。
为了太子,忍一忍吧。
她可以跟他滚床单,还滚了不知多少回,彼此都很享受对方的身体。
却无法在他与原主定情的地方,替原主原谅什么,更不可能接受他的道歉和亲吻。
咬不能咬,躲没地方躲,等男人尽兴之后,她的嘴唇都肿了,听男人附在她耳边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朕的皇后了。这辈子,咱们生同衾,死同穴。”
说着扶她起来,靠墙站好,便要拂袖而去。郝如月暴脾气也上来了,追过去,点起脚。
耳边响起男人倒抽气的声音,口中泛起腥甜,郝如月站直身体,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康熙皇帝
的战损妆,含笑说:“她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说完转身便走。
回到慈仁宫,郝如月才缓过来,她刚刚急公好义了,她刚刚路见不平一声吼了,她刚刚好像把皇上给咬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朕的皇后了。这辈子,咱们生同衾,死同穴。”
皇上说的没错,不管她是否愿意,她都已经是皇后了,注定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
他只想要一个皇后。
仅此而已。
睡也睡了,亲也亲了,她已经是皇后了,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傻到得罪皇上?
据她所知,清朝只有一个敢得罪皇上的皇后,那就是乾隆的继后乌拉那拉氏,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断发皇后。
且不论她断发时的精神状态,单说最后的结局,都是郝如月无法承受的。
说到断发,原主也曾断发,不是断一绺头发,而是剪断了满头墨发。
之后被要求带发修行,养了好多年,直到去年才够梳成旗头。
旗人风俗,家中除非大丧,父母或者丈夫身死,女人是不可以断发的。
也许在那时候,原主便已经断去了与皇上之间的情意。
原主情丝已断,魂归西天,而她的日子还要继续,太子的日子还要继续,就更不必得罪皇上了。
这时太子走进来,并不让人跟着,只一个人走到郝如月面前,仰头看她:“皇、皇额娘,以后没有人的时候,我还能叫小姨吗?”
其实在太子心里,小姨比额娘更亲。他习惯喊小姨,感觉喊皇额娘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似的。
太子是仁孝皇后的儿L子,永远都是,郝如月弯下腰与太子平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当着你汗阿玛的面,要叫皇额娘。私下里,按你习惯的叫。”
太子一下扑到郝如月怀里,轻轻喊了一声小姨。郝如月应了一声,两人这才含着眼泪笑起来。
被太子一声小姨喊得彻底回神,郝如月这才发现屋里的东西都快搬空了。
问过松佳嬷嬷才知道,册封圣旨颁下之后没多久,内务府就来人了,催着搬家呢。
在郝如月陪着皇上爬山的时候,慈仁宫后殿已经开始搬了,这会儿L都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