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岸了?
木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想到自己没有晕船,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心里还是挺高兴了。
“我们出去吧!”木婉语气欢快地说道。
这么快?
莫问却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以前在宫里,除了陪娘亲说几句话外,其余的时间都很少说话。
可以说,他一年说的话,也没有这一路说得多。
不过,他也知道,他身上的危机还是没有解除,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木婉见莫问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搀扶了一把。
十年修得同船渡。
两人能搭乘一条船过河,也算是有缘分了。
莫问愣怔了一下,也不逞强,随着木婉的力道站起身来,一起向外走去。
走出船舱时,一阵冷风拂来,木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莫问错开一步,替她挡风。
木婉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抿着嘴笑了,算是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
船老大独自一人撑着船,另外两个人先一步到了岸边,随着纤夫一起将船缓缓地拖向岸边。
船老大手里拿着竹篙,悠闲地站在船上。
“周老大,回来啦?!”岸上有人认出他,扬声跟他打招呼,“这回收获不小吧?”
“啊哈哈!”船老大的笑声震天响,“小本买卖,能有什么收获呀?!”
“哎呦,周老大这是怕咱们分食儿呀!”另外有人笑着说道。
船老大挥着蒲扇般的大手,“去,去,去,都一边儿去。说了是小本儿买卖,就是小本儿买卖。”
“周老大,不地道了哈!”看着他抠唆的样子,有人跟着起哄。
木婉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心里顿时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假装替莫问整理衣领,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倒像是在打暗语。”
我们是不是进贼窝了?
莫问这段时间在宫外也算是历练了,他知道各行有各行的黑话。
虽然他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岸上那些人的眼神他却是可以看懂的。
分明是把他们两个当成待宰的羔羊。
他勾了勾嘴角,赞许地看了木婉一眼,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呢!”
呃,木婉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自己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谁说要依靠他了?!
不过,她这个人向来惫懒,若是两人能够联手,倒是也不错。毕竟多一个队友,比多一个对手好的多。
当然了,她的队友不能是猪队友。
其实,木婉猜得没错,他们确实是在打暗语。
他们嘴里的“收获”自然就指的是木婉和莫问两人。
这些人平时除了打渔以外,也会做一些敲诈勒索的勾当。
比如,将岸上的人打晕丢到船上,然后让他交船资。并吓唬他们,若是不给银子,便将他们丢到河里喂鱼。
有的人胆小,便乖乖地掏银子,有的人抵死不给。他们便先是让他撑船,等到岸上后,便开始要银子。
没有银子?可以啊,想办法让你的家人送。
担心被人报官?
那就更不可能了,就那么五两,八两银子的,好意思去报官?
再者说了,衙门里每天事情多,为了你那三瓜两枣的跑一趟?做梦啊!
所以,每当打不到鱼时,便会用这种伎俩来赚银子。
像木婉和莫问这两只肥兔子,突然撞了过来,还真是令人很意外的。
船老大心下高兴,也愿意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宰肥羊。
所以,他表面上虽然不耐烦地挥着手,可言外之意却是:要想吃人,各凭本事!可别说我老周不照顾你们。
船老大手中的竹篙朝水里一支,整个人向上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河岸上。
难得他如此魁梧的身材,却丝毫不见笨重。
看到岸上的那些人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显然是见惯不怪了。
别说,这个船老大倒是有些身手。
木婉和莫问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惊奇,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抿嘴一笑,便踩着浮板向岸上走去。
木婉和莫问一起对着船老大拱手,“船老大义薄云天,在此谢过了。想来,船老大还有事要忙,我们便不打扰了。”
船老大单手握着竹篙,斜跨一般,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好说,好说!”
木婉和莫问两人装傻,佯装没有看出他眼中的戏谑,笑着告辞,“那就后会有期!”
船老大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其他几个人也不多说,只是嘴角含笑地站在那里,眼睛在木婉二人身上打量着。
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巧不巧,这几波人站的位置,恰巧围成了一个半圆。呈一个半包围之势把木婉和莫问围在住。
虽然,两拨人之间有些距离,可那距离窄小,端看有没有闯过去的勇气了。
木婉和莫问两人就像是没有感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似的,冲着船老大点点头,便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