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可不好接。
不过,作为宫里的太监总管,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儿。
能接的话必须接,不好接的话,绞尽脑汁、硬着头皮也要接。
崔公公笑容温和地宽慰道:“陛下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呢?
皇上唇边扬起,淡笑着说道:“就知道跟你说也是白说,就知道哄朕开心。”
崔公公打蛇随棍上,笑眯眯地说道:“奴才所说皆为实话,那里是哄陛下了?!”
“是啊!四十岁的年纪,正是一生中的巅峰时刻。”幽幽的叹息声中,透着无尽的惆怅。
自然,这是说别人的。
他常年缠绵于病榻,若不是身为皇上,有医术精湛的太医时时候着,有珍贵的药材时时吊着,他的命恐怕
可若他不是这一国之君,必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等着他。他会和寻找百姓一样,过着平安喜乐的日子。
时也命也!
崔公公不愿见皇上纠结新于增的那几根白头发,微笑着递上了一盏参茶,“陛下,润润嗓子吧。”
皇上丢下那缕头发,接过茶盏,掀开盖在,扫了茶汤一眼,随口问道:“秦家如何了?”
崔公公神色一顿,随即斟酌着说道:“如今秦家老夫人和身边的嬷嬷,带走秦家嫡孙秦衍,外孙女方汝,一起回老家了。”
他的语速很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平和。
“咳咳”尽管如此,皇上还是难掩惆怅,咳了几声,就在崔公公的手喝了口茶后,便重新靠在了床榻的引枕上。
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气息平定后,眼神空洞地盯着帐外昏黄的烛光,幽幽的叹息道:“到底是朕连累了他们。”
“皇上”崔公公有些想要宽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况且,皇上眼下最需要的便是一个能够陪着他的人而已。
皇上摩挲着手里的一块雪花状的镂空玉佩,心底十分纳罕。
他真不明白,做皇上有什么好的?劳心劳肺不说,还出力不讨好。有时候更是会身不由己。
可那些人偏偏将脑瓜子削了尖儿也要争着抢着。
真不知道那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唉!”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问道,“他们的老家在何处?”
这个问题好回答,崔公公毫不犹豫地说道:“俞县。”
天上的黑云越压越低,吹到脸上的风带着刺骨的湿意。
不大一会儿功夫,天上便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沫子。
木婉抬手抹了一把毡帽下面的汗珠子。
往上抬了抬身上的背篓,听着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顿时满血复活了!
脚下生风,将林清樾都落在了后面。
林清樾看着木婉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步子迈地飞快,顿时觉得有些气不过。
“这个人”下一瞬间,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坏笑,眼底里明晃晃的几个大字:看你能得意多久。
木婉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脚下更是虎虎生风。
看着零星的几片雪沫子,心里不禁想到了“柴门为犬吠,风雪夜归人。”
若是雪再大一些便好了,那就更贴切了。
咦?木婉走着走着,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赶路的,怎么就剩下自己了呢?
看着身侧漆黑一片,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转身看着正在原地踏步的那货,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林清樾,你是舍不得你脚下的那片土地吗?”
林清樾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天这么黑,木婉可能看不清楚,便体贴地说道:“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墙。”
一时间走不出去了。
骗鬼呢!
鬼打墙会出现在这里?再说了,她刚才从那边经过,怎么就没事呢?
木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很想挥挥手,扭头便走,让林清樾一晚上便在那里种蘑菇吧。
大约明天早晨太阳出来了,他也就破土而出了。
当然,这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已,私下里过过瘾而已。
她这种级别的路痴,让她在这漆黑的夜里行走,走到谁家还不一定呢!
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不走了?
林清樾见木婉静静地站在那里,心里当小黑人儿挥舞着手臂,拼命地叫嚣着。
脸上都笑出一朵花儿来了。
说不出为什么,看着木婉吃瘪,心里就跟数九寒冬里抱着火炉一般高兴。
看着林清樾在不远处数着步子,怎么都没有跟过来。
木婉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了前世电影里,那些慢动作的画面。
每一步从抬脚到落到,都让人看得很清楚,可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更叫人恼火不已。
“呵呵!”木婉不由得笑了,那灿烂的笑容即便是在这黑夜里都能晃瞎了林清樾的眼睛。
林清樾也跟着笑了,那笑容比木婉的还要灿烂。
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会笑,我也会!而且,我笑得比你还要好看呢!
木婉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其实,在黑夜里赏雪,真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