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乃吏部侍郎人脉极广。花满堂与何处归二人仍在翰林院内,花满堂之父乃刑部尚书,他自己本身与兵部各个大佬交好,何处归又是日后让整个工部大放异彩的人才。
这三人在京城上层圈子里不说人脉广阔,却也是有极大能量的。若豁出去脸,京城上下官员手下大部分都可以借用。而萧逸川因为出自寒门,又是以卖字画为生,寻常念书做学时,有人原将自己孩子送与他教导,他也绝不藏私。旁人不知,沐凤却极为清楚他在平民百姓之中有多受推崇敬仰。
这四个人现下还没正式步入官场显露出各自才华能耐,四人合力却已经足以做成很多大事。
若此次地动能说动四人相助,届时京城损失将会大幅度减小。
沐凤又亲手为几人斟茶,赵衍枫很是嫌弃的将他送到自己面前的茶水端起来抿了口,却在沐凤下一句话出来时差点惊得把这口茶全喷到花满堂的脸上。
“日前狗吠鸡鸣,蛇鼠自地洞而出,井水浑浊……在下怀疑,怕是地龙之兆。”
萧逸川正色看来,何处归敛去面上愁容,花满堂笑容收敛,赵衍枫睁开双眸。
四个各有特色的杰出俊杰,就这样直直看向沐凤。
半晌后,赵衍枫率先皱了眉开口道:“你这话可是当真?”他顿了一顿,又脸色难看的加了一句:“事关重大,我们之前是有过节,但你若是在这种事上开我的玩笑……”
赵衍枫平时懒懒散散没个正行,也从未端正脸色,眼睛总是半眯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现下睁开双眸,才叫人发觉,他的眼睛竟仿佛盛满无数血光,眼神沉凝之时,更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明明是个在外被人不耻的纨绔子弟,眼神偏偏仿佛刀山火海里拼杀出来的将军,也难怪他总是眯着眼睛,实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很少有人能不感觉胆寒。
阿斯臭着张脸哼道:“阿沐才不是这种人!”
萧逸川手放在茶杯边久久未曾端起,垂眸沉吟道:“在下日前也曾得见无双所言之景。因家乡歌谣,也曾心有疑虑,却不曾上心。”
话落,他便将歌谣完整复述出来。
蛇儿乱,鼠儿蹿,狗跳鸡叫真热闹。鱼肚白白浮上河,牛摇头来羊叫唤。夏来草枯冬开花,井水咕嘟冒浊泡。地龙翻身睡觉觉,人又哭来人又笑。
“地龙翻身……”何处归连忙起身:“此事须上表圣上!”
“何大人且慢。”花满堂眼疾手快将他拉坐下来,摇头道:“若是上表有用,沐兄又何必将此等机密之事告知我等?”
沐凤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已经寻过太子殿下与贤王殿下,他们二人心存顾虑,只说我忧虑过甚。至于圣上……”
他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英雄迟暮。”
赵衍枫怒而掷杯,茶盏落地便啪嚓一声碎成无数碎片。那双沉凝血腥格外骇人的墨瞳里此刻盛满了尖锐的讥笑,冷冷道:“圣上年老瞻前顾后情有可原,太子自视甚高不重人命,贤王更是对此事避而不谈……呵!我看我泱泱大雍也是要灭国了。”
他本就为人放浪狂妄,如此怒极了的话便有些大逆不道了。
何处归脸都吓白了,萧逸川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回头冷冰冰的瞪了他和沐凤一眼:“沐兄赵兄,慎言。”
赵衍枫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若要让其他人听到,会给在座之人带来多大麻烦,冷哼一声低头欲要饮茶,却发现自己的茶杯已经被他摔碎。
他烦躁了一瞬,劈手抢过花满堂还拿在手里的茶杯,一连灌了三大杯下去,才将火气压住。
花满堂本想说那茶自己已经喝过,但见赵衍枫炸药桶似的样子,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好声气的道了句:“慢些,没人与你抢。”
“抱歉……”沐凤长叹一声起身作揖:“锦羽也万望此乃杞人忧天,然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届时京城当真发生地动……锦羽明已有所预料却全无作为,委实难安。”
他直起身道:“各位皆是人中龙凤,锦羽有心做些准备,却苦于孤身一人,无人可托。不得已,便只能请教几位。”
萧逸川复杂的看了他半天。
纵然他接连怒喷沐凤有失君子,然而此时此刻,看到深深恳切的拜托他们几人相助的无双公子时,仍止不住满心的敬服钦佩。
“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便是他们……”萧逸川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意指皇家,继续道:“亦不敢贸然插手。你又何苦?”
沐凤只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本是那个更天不怕地不怕,真正的无双公子在遇到这事时,前去找好友三皇子林炎商议如何应对,林炎也问了萧逸川同样的话,而无双公子正是以此话回答。
在剧情里,却又被应醉拿来,在跟三皇子提醒地动时,说与林炎假身份的霍公子听。
这一句话,让花满堂突然笑出来,点头叹道:“昔日我自问虽比不得你的才学,心性却自信不输于你。而今看来,却是差得远了。”
他起身作揖道:“余台不才,甘效犬马之力。”
赵衍枫又眯起眼睛,一副懒散放荡的样子斜倚在那里,漫不经心的道:“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