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却是迷迷糊糊中,又是欢喜又是忧心,睡得不大踏实。
次日一早,吴氏也不急着回食肆,瞅了个空就拉上柳氏穿过小门,神神秘秘跟着权氏钻进曹家厨房。
柳氏边帮着做早饭,边急急低声道,“权姐,守约可跟你说了调任苏州府后您怎么办?是跟着过去?那,那两个孩子的亲事呢?”
苏州府虽只要两天的路程,不算太远,但曹家要是因为曹卓公务需要搬走,她们想着撮合曹卓和杨彩芽的事不说不了了之,到底不住在一处,说不得两个孩子的情分就淡了。
吴氏亦是一脸又期盼又担忧的神色。
权氏却是心中有底的,了然笑道,“阿卓之前跟我透过口风了,他本来也不确定是县衙升任,还是调任别处。现在确定是调任去苏州府,他会先过去,等他安顿下来,再接我过去。满打满算,少说也要一年光景。”
一年,杨彩芽也及笄满十五岁了。
吴氏和柳氏听得高兴起来,两人交换个眼色,又有些忧心道,“如今守约可是府衙的高官了,可不比县衙的县尉。我们彩芽虽是县令的义女,到底家里是个种田经商的,两个孩子的亲事……也不知能不能顺顺利利的。”
她看中的是彩芽的人,她这半辈子什么人什么事没遇过,门户身份她根本不在意。
权氏笑得温和,语气满是对自家儿子的自豪,“我跟你们说句透底的话,阿卓跟我暗示过,他既然帮彩芽讨了个义女的身份,等到正式议亲事的时候,会再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媒人来。他打算的比我们还周到,你们别操这些心,只管等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守约一早就有娶彩芽的意思,不仅替彩芽要了个官家小姐的名分,还把调任后的事也打算好了?
吴氏和柳氏想到这里,又惊又喜,拉着权氏一叠声问,“权姐!你倒是连我们两个都瞒下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守约一早就对彩芽……”
即便儿子一早就对彩芽动了心思,这话也不能明说,事情未定之前,不能因此坏了姑娘家的闺誉。
权氏早有应对,闻言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将传出义兄妹一事当晚曹卓和她夜谈所说的话,不添不减的照实说给吴氏和柳氏听。
当时她能听出曹卓话外之意,吴氏和柳氏又怎么听不出来。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隐情,吴氏和柳氏仔细琢磨过曹卓的话,又是感念他替杨家打算,又是感动他为彩芽着想,拉着权氏一时又高兴又放心,嘀嘀咕咕好一阵说笑。
两家并在一起吃早饭时,权氏便将她暂时不去苏州府的事说了。
吴氏和柳氏笑得别有深意,本来十分淡定的杨彩芽见状,不由心头发毛——方才用饭前,这二位又神神叨叨的跑去给四姨娘烧高香,念念有词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足足跪拜了有半柱香时间。
想到吴氏和柳氏起床就窜来曹家,杨彩芽不由抬眼去看权氏,权氏倒是面无异色,看不出特别之处。
杨彩芽只得按下疑惑,在吴氏和柳氏殷切火热的目光下,脊背发寒的埋头用饭。
送走上学的大郎,白叔牵了车,正打算送吴氏三人回食肆,就见村口驶来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
车旁跟着两个衙役,是县令夫人的马车。
马车停在曹家门口,白叔一行忙上前见礼。
县令夫人回过礼,视线在杨彩芽身上一直转,落在吴氏身上,亲热的拉起吴氏笑道,“您先别急着出门。我是替守约走这一趟,有件大喜事和守约家、您家都有关系。”
县令夫人上回来时,就暗示过她会再登门。
昨天传来曹卓升迁的喜讯,他们都以为县令夫人指的是这事。
现在听来,不仅和曹卓升迁的事无关,还扯上了杨家。
杨彩芽想到县令夫人方才看自己的那一眼,心中微微一动。吴氏一愣,下意识就去看柳氏,两人视线相撞心有灵犀——难道权姐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县令夫人是来做媒的?两人精神一振,忙按下心绪,让白叔先带杨彩芽和翠花回家稍等,便一左一右虚扶着县令夫人,走进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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