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朝廷到底还是狗官多么!”一听起此事,林蔓心里便觉者犹如针扎一般,心疼着那个冷清的男子,“那大将军多有能耐啊,一直保着江山不乱,不让外敌入侵,就因为一封所谓且还未查明的通敌书,便将其上下百来条人命给砍了。
尤其是那小将军,还亲眼见着自己家人就这么死亡在了他的面前,如此血淋淋的…若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罢,毕竟我家祖上一直为了国家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可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眼见林蔓眼中有几分悲悸,也不知是应被感染了还是甚,李青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摸了摸鼻子道,“是了,人都该是有血性的,只是可惜的是,他选择上了黑风寨,黑风寨里的歹徒个个凶险无比,作恶多端…”
“可他不入黑风寨,又能去何处?”未曾等他话落,林蔓便下意识的反驳道,“难不成真去敌国?投靠敌国?这可是他父亲辛辛苦苦守卫着的江山,他怎可忍心见着自己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土地又被人家给占领了去?
可不去投靠敌国,不来黑风寨?又能来何处?这大楚的天下哪儿还能容得下他?就从此隐姓埋名苟且的活着?可他亲眼见证了那些人死在了他的眼前,只怕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一片通红的罢,那仇便一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
不复仇行么?”
“我…”李青城莫名觉着说不过林蔓,挠了挠头,“不是,我说,我不过就是同你说那甚大将军么?况且你又不了解真实情况,一副如此激动的表情作甚?”
“我不了解,莫非你就了解不成?”
听出来林蔓似乎有了些较真起来,他忙是举起手来服软道,“成成成,姑奶奶,是小的说错话了,还望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计较这一回!”
也正是因李青城如此,林蔓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方才语气重了些。
微微愣了愣,似乎关乎李青城的事儿,她便容不得人旁人来说半个不好的字。
也忙是同他认了错,“抱歉,我…我只是想着那小将军的无奈,便语气重了些,抱歉抱歉!”
“无碍的!”李青城一笑,“我觉着你说的很对,若是给我,只怕我也是会来投靠这黑风寨的,嗯,这天下没能给我一条活路,还管何为天下!”
林蔓抿了抿唇,“唔,不过你是怎么知晓,那大将军一家是被诬陷的?”
且听他这语气,该是知晓不少内幕。
果然,李青城啊哈一笑,“就是、就是无意间听人说来的,罢了, 罢了,咱们说这事儿作甚,我虽说能理解那小将军罢,但官匪本就是不同,各有各的立场。”
是了,各自都会有各自的立场。
林蔓点点头,表示理解。
二人也终究是未在此事之上多有讨论,只在会议厅内仔细查看了一番,林蔓忽然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山寨里会有一个密道,那密道从山寨之内通往山寨之外,不然你想想,这黑风寨建立多多少少也有几十年快百年了罢?他们未必就想不到有一天官兵打上来了怎么办?
既然住了这么多年,也该是能居安思危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信,他们不会挖个密道,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经林蔓这一说,李青城似是恍然大悟,当下便喊了副将
来,让其再加派人手,去将整个山寨仔细的勘察一番,一定不可错过半点细节,仔细找找这山寨之内会有密道。
找寻了多次无果之后,林蔓总觉着沈景安定是会留下一些甚东西下来的,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一定会留下线索。
只是这线索一时半会找不着,也发现不了,得仔细去找才是。
既然在旁处没瞧着,不如去景林阁看看?
这般一想,林蔓便立即与李青城说了。
李青城闻言之后,仔细想了想,“你既是想去,那便去瞧瞧罢!”
到得景林阁之后,只见得原本好好的院子,此时更是乌烟瘴气的,里头是满目狼藉,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散乱的落在院子里,落在地上,一看便知晓是受过了一番洗劫。
李青城无须林蔓多问,便主动说道,“当初攻破山寨时,便来清点了里头的东西,值钱的都拿去上缴给朝廷了,而这院子房舍的,等咱们退兵时,可都要给毁了才是!”
林蔓笑笑,“我懂得!”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院子,她知晓李青城对这院子感觉很
陌生,可林蔓却只觉着有些凄凉感。
看,院子里那个靠椅还放在树下呢,她先前住在这里时,最喜欢的一件事,便是躺在靠椅里看书,或是睡觉,或是瞧天空。
可才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物是人非了。
她抬手,将手放在了靠椅前的石桌上摸了摸,想起那几日的温情来,嘴角轻轻勾起。
而李青城则不知所以,瞧林蔓摸着桌子笑了,便当她是喜欢,忙上前道,“你喜欢那破椅子也就罢了,多多少少还能值一两个钱,可这破桌子你是如何瞧上的?一文不值不说,还死沉死沉,你若是稀罕,等回沂州了,我给我大哥修书一封,让他送你百八十来个!”
“…”林蔓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