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日,蓝淄并未回来。
按照道长的吩咐,白氏几乎在服用了一日之后,身子便已大有好转,咳嗽止住不说,更是连东西都能少吃了些。
不会再有呕吐之事。
可白氏一想林蔓将要入道门,拜道门为师,心中便疼痛不已。
她们未曾将过道门有人成婚了的。
但不管心中如何伤心,林燕风在这等事情上却做的十分好。
拜师得需祭品。
于是他买了一只乳猪,再买了些祭菩萨所用的祭品。以及上等的香。
既是拜师,那便该要端正一些。
而这两日,白老爷子亦是明确的要求了林蔓,不可再占半点荤腥。
菩萨是不近荤腥的。
于是…林蔓过了好几日的苦日子。
直到拜师那日来临,林蔓一大早被叫起来,换了一袭素色衣衫, 吃了一碗清粥后,便上了马车,随着林燕风往青山脚下而去。
虽说这两日未曾下雪,但雪也未曾融化,上山之时,十分艰难。
到了青山脚下,林燕风百感交集。
为了救妻子,将女儿送入道观,这心中竟是如此不是滋味。
尤其是他见得女儿更是在雪地里三跪九叩,那滋味,更是难以言说。
上山下山的路十分难走,加之又无脚印,行那三跪九叩之理可谓是要了林蔓的半条小命。
那路又陡又滑,几乎走两步便要滑落一步,若不是她长了个心眼儿,拿了一根木棍,只怕上一趟青山还真是不易。
不过短短三里山路,林蔓却花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到得青山道观前,她几乎要哭了。
终于到了。
罗裙早已在雪上跪拜湿了,鞋里亦是被雪化成了水,她现在登上道观后,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道长早已在道观门前等候。
林燕风将极品摆上,道长同林蔓笑了笑,招呼她起身,又让小童给他点了三炷香。
将香递给她,他道,“去给道祖上香!”
所谓上香,便是要在道祖的雕像之前跪拜着,而后等那道长来念道文。
唔,具体念得是甚,林蔓是一句都听不懂。
她只得跪在蒲团上,头顶举香,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道长念完了道文后,便又唤了林蔓去将香插在了炉里。
姿势一定要正确。
右手先握香,左手搭在右手上,行礼,上香。
上完香后,再跪着磕头。
等道长再唤她礼成起身时,林蔓已感觉这腿不是自己的了。
林燕风一直在旁瞧着,见林蔓腿似是麻了,忙是上前搭了一把手,扶住了他。
道长将拂尘从小童手中接过,同一脸担心的林燕风笑道,“施主且放心,这丫头尘缘未了,红尘未尽,不可为道家子弟,可她命中与我道门有缘,贫道便将她收为俗家子弟。
无须了断情缘,无须忌口,只需每月初一十五替道祖上香便可,上香之日定要沐浴焚身,净口净手,心念我道祖即可!”
林燕风听得迷迷糊糊,理解了一阵后,这才带着狐疑问,“那道长这意思是,我家蔓儿还可成婚可是?”
“是!”道长笑得颇为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施主放心,可成婚!”
“这…”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林燕风那布满愁云的脸上瞬间便展露出了笑意来,“是是是,日后我这这
一大家子,定然都会一心向道,一心向道!”
作为入门,道长将林蔓唤去了一旁,再道,“你比洛儿晚些入门,日后起,你便得唤他一声师兄!”
洛儿?
林蔓这是第一次,知晓了这小童叫景洛。
呵呵…一个叫景安,一个叫景洛,倒也有几分意思。
可…林蔓不干了。
瘪嘴,“师父,这…这小子比我要小,我叫他师兄,怕是不好罢?”
然而,道长却只微微摇头,“他比入门要早,唤兄师兄,乃是理所之事,如何不好?”
叫一个小屁孩师兄?林蔓可是打死都叫不出来的。
但见道长一脸毫无任何商量的样子,她啧了啧声。
师父她认了,可是师兄,她却是万万不会叫的,等日后有机会了,她定然要来搬回一局,让这小子乖乖的叫她为师姐。
眼下已到了天色近暮之时,林燕风因担心家中妻子
的身体,问了一声道长晚间需要留下住宿否,得到否定得回答后,便将林蔓留下,自己先匆匆赶了回去。
她虽为俗家弟子,可第一日拜师,自是要在道观之内留三日,好好礼三日道的。
林燕风走后,景洛带她去了替她收拾好的房里。
既然已是道观弟子,住也自是搬去了内院。
由道长住在正房,林蔓与景洛则一人分住了一间偏房。
虽说这院子里瞧着环境不太好,幸好的是这屋子里早早烧过了炭火,她一入屋,便只觉着十分暖和。
床上早已备好了她该欢喜的衣物。
这是白氏交代好,林燕风准备好的。
她以为林蔓入了道观,此回便是等于出了家,备好了她在道观上所要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