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被聂昭一连串的质问问的窒息,她就是害怕聂昭这样问她,让她回答不上来,让她委屈彷徨,所以她用最冷酷的方式,试图结束他们所有的对话,让聂昭对她寒心死心,让一切都变成简单的设计利用,简单的坑害,简单厌恶,就够了。
可是他还是不放弃她,还是在追问,最后那祈求的语气简直要了陶榕的命。
但是陶榕怎么可能告诉他真相。
真相就是她必须要聂昭妻子的身份,然后两年后跟他睡,要他一半的传承,让他们的孩子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在这个社会上生活,这就是真相,没有别的了。
陶榕收敛所有的情绪,眼神逐渐变得镇定,而她在聂昭的眼神中看到到了逐渐冒出来的失望,他也是有预感的。
“真相就是我想嫁给你。我不喜欢你,甚至有点讨厌你,所以排斥接近你,但是又真的想要嫁给你,嫁给你,你就能带我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但是同时我知道你也不会喜欢我的,你因为这件事情还会恨我,既然从你这里得不到安全感,我就给自己安全感,所以我跟师父学习。去救你,也是担心你突然走了或者消失了,我就无法嫁给你了,你不懂女人的执着,如果真的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生命爱情什么都可以被拿来牺牲。”
陶榕冷冷的说完,却让聂昭想到了安雯澜,安雯澜有自己想要的,所以她牺牲了爱情。
陶榕有自己想要的,所以她不惜牺牲生命。
聂昭还是不懂,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嫁给他有这么多好处吗?值得陶榕做这么多。
哼!直白的说不喜欢他,却又非要嫁给他。
原本嫁这个字该是美好的,怎么到他们这里却变成如同绑架一般冷酷无情的字眼了。
聂昭最终还是失望了,他松开了陶榕的手臂,闭了闭眼睛,“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要是嫁给我,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报复你,让你过的还不如现在呢?”
陶榕神情坦荡道:“没关系。”
聂昭嗤笑一声,道:“你是不相信吧,你认为自己的执着就是对的,你认为嫁给我肯定比现在好。所以才什么事都敢干得出来。不过我不会让你得意的。”
聂昭说着就走到了门边坐下,整个人也安分下来了,“事情绝对不会像你们想的这么顺利的,这里的门是从外面卡住的,别人一定会认为这很奇怪,只要我没有碰你,就可以说成是你陷害我,即使你是弱势群体,但是只要事实如此,我找律师找警察,总能让真相大白的,你真是小瞧我了。”
陶榕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拭目以待。”
说完竟然直接当着聂昭的面就躺了下去,转身背对着聂昭的方向,就躺着休息了。
聂昭看着她的背影,只能磨牙,气得都要短寿了。
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一个这样的女人手中,他真不该把她当成给小孩子。
陶榕闭目养神,聂昭也不会做无用功跟她在这里置气,他也闭目养神,试图让自己头脑清晰一点,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刚刚他说的办法,变数太大,也不是最好的。
聂昭那边的气息逐渐平稳,同在一个房间的陶榕是能听出来的。
陶榕只是背对着聂昭其实根本也没有闭眼,她正努力消化刚刚所有的事情。
刚刚的一切都是凭着一股气完成的。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绞痛。
即使她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甚至质问自己难道不想见到筱筱了吗?难道不想自己将来跟筱筱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吗?难道不想弥补筱筱了吗?
如果想,那就没有做错,所以不用感觉难受。
可惜的是,大脑和身体是分离的,大脑再怎么理智,眼泪却蛮横的不管不顾。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
陶榕忍住气息和声音不想让自己暴露。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咳嗽了两声。
咳嗽的次数多了,聂昭就缓缓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她咳得身体都轻微颤抖了。
这是要受寒了。
真是自作孽,大冬天的夜里,即使这里不透风,也是非常冷的,她穿这么少还躺在凉席床上,根本就是找死。
冻伤了也不奇怪,正好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疯丫头,真是恶有恶报。
聂昭心中痛快的想着,试图闭上眼睛,关上耳朵,继续想心思。
但是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声音还是冲进了他的大脑,甚至在她憋着不咳的时候,聂昭还在心中计时。
过了一会儿,聂昭又不得不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这么一个作践自己心思狡诈,玩弄人心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再犯蠢的去同情去关心的,冻死活该。
她都这样设计自己了,自己还去关心她,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货。
聂昭暗暗告诉自己,自己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自己明明对别的女人都是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他没有变啊,但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恶劣了,为什么他还……
“咳咳咳!”
聂昭深吸一口气,猛然站了起来,直接把自己的上面大衣军装给脱了下来,慢慢走到陶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