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接过,粗略扫了一眼,眼看到洛阳董卓为刘辩发国丧,并集结大军于洛阳时,眉头微微一皱。
“董卓集中了多少人?”
乙一想了想,说道:“从河内并州雍凉抽调了将近三十万人,奇怪的是,长安附近守军和董卓一部分西凉嫡系调防了。”
袁珣冷哼一声,这厮早已想好了退路,看来想的就是能守住洛阳便守,受不住便退往长安。
而且这招以退为进的妙处在于,洛阳方面肯定早就看穿了讨董联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并不在一条心,若是洛阳失守……不,可能汜水关和颍川两地失手之后,董卓退往洛阳,让出司隶大片土地,彼时联军之中派系内斗,肯定无暇顾及西进讨董。
这种一桃杀三士的计策风格袁珣很熟悉,又是李儒定的计吧!
但不得不承认,李儒行策之精准,简直一针见血,和曹操仓亭之战再拜袁绍后,不急于进军河北,而是坐观袁氏二子内动有异曲同工之处。
李儒不愧是汉末历史上有名的谋士。
“干得不错,和长安那边要保持联系,能否取下董贼项上人头,便看锦衣卫的了。”
袁珣拍了拍乙一的肩膀。
“定不负主公厚望!”
别过乙一,袁珣这才踏进黄氏的茅屋之中。
茅屋虽然简陋,但也是中间正堂,两边有耳房的屋子,以厚木板建的墙体,下面以吊脚形式悬空,看起来倒也雅致。
袁珣上了台阶进了正堂,只见正堂之中,袭人侍立在一边,海棠正陪着黄氏说笑,二人看起来极为和谐,黄氏在海棠有意的逗弄下捂嘴而笑。
“珣儿来了?”黄氏见袁珣进来,不禁展颜笑了起来。
“见过夫君。”毕竟黄氏在,海棠起身万福道。
“孩儿见过母亲。”
袁珣向黄氏行了礼,这才刮了刮海棠的琼鼻道:“和我还这般客气,当真让人不习惯。”
黄氏看着二人亲昵模样,笑道:“你还说棠儿,你自己在我面前还不是一样,从小便是小娘长小娘短的,现在这样你当我习惯么?今日不是去城中会盟么,还道你不会回来了呢。”
“嗨!”
袁珣一边脱着身上的甲胄,一边漫不经心回答道:“一群老家伙在那里里喊口号,端的没意思,谁愿意陪他们?还不如回来和母亲一起吃顿饭来的畅快。”
黄氏知道袁珣是在开玩笑,但是心中也是很受用,点头道:“来的正好,今日叔至送来一些野味,正好让厨子做了,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海棠看着袁珣笨手笨脚的模样,不禁捂嘴轻笑,走上前去为袁珣卸下甲胄,整理好交给袭人。
袁珣脱下甲胄,浑身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借着袭人送来的水盆洗了把脸,这才坐下。
“彤儿呢?怎的不见她?”
海棠为袁珣端上一杯清茶,笑道:“妹妹估计此时正在陪太后和天子。”
袁珣嗯了一声挑眉笑道:“好家伙,在宫内还算是不共戴天,现在出来了,倒成了一家人,这让人不知说什么为好。”
“妹妹也挺可怜的,现在除了天子和太后,只怕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海棠让袭人吩咐下人上酒菜,接口道。
不一会儿,袭人领着奴婢上了一桌野菜野味,还未等袁珣开口让她上桌,自己先一溜烟跑了,气得袁珣瞪了这小妮子背影一大眼。
黄氏笑骂道:“你这人,从来没个高低尊卑,倒是为难了袭人这丫头,跟着你活受罪,这些年只怕没少被人家戳脊梁骨。”
袁珣接过海棠斟的果酒喝了一口,笑道:“我从小散漫惯了,倒是没想过这些,以后这些事儿啊,海棠管着便好。”
黄氏闻言柳眉一簇道:“我知道你和棠儿两情相悦,但是棠儿毕竟只是太原王氏宗女,而公主殿下乃是汉室公主,这嫡妻之位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说着,黄氏对海棠道,“棠儿也别多想,家中不立规矩,要被人背后数落的,而且……”
黄氏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对袁珣道:“为娘知道你不喜欢循规蹈矩,但是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还是袁氏嫡孙,将来要继承你父亲衣钵的,况且你现在已为人主,没点规矩让别人如何看你?”
袁珣正大口扒着饭,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叹口气道:“母亲,倘若论嫡妻,按法理玉……董白才算是我嫡妻,这又如何算?
况且若不是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我第一个明媒正娶的肯定是海棠。况且母亲您不是不知,您熬了多少年才被扶正?”
“这……”黄氏听得袁珣歪理,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
袁珣说得对,若是论起法礼,董白乃是袁珣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女人,乃是袁珣的正妻,这到哪都没得跑。
黄氏再次皱眉道:“我是我,你是你,怎可相提并论?你生母乃是永安长公主,你父亲的嫡妻永远是她,若不是你母亲早逝,我也只能算是个如夫人,我难道就不是宗世女么?”
袁珣眉头大皱,海棠就是他心中的正妻,但是自己的母亲都这么说了,自己怎么好反驳于她呢?
海棠看着袁珣维护自己,心中温暖万分,但爱极了袁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