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抱着胸的动作似乎凝固了一瞬,听见椎名伊织的疑惑,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淡淡:
“算是吧。”
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如果你想要在这个行业做下去的话,可以找她。”
语气平平,似乎没什么波澜。
椎名伊织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几分苦笑:“什么行业,我今天的打算明明不是这样的,都是和也那家伙......和也?”
一转过头,才发现松下和也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这下连个证人都没有了。
寺岛幸却似乎有点奇怪,下意识的挪步避开被他掀起的灰尘,语气疑惑:
“不是这样?”
“嗯,原本就是在几个人面前的一种小的钢琴表演...毕竟刚学了没几天,还不是很会弹。”
在亲近的人面前,椎名伊织下意识的和盘托出漏了底,“曲子也才刚学了几首,不过别的听一听也都会弹。”
他说的是再直白不过的大实话了。
“刚学?”
寺岛幸正准备把门打开通通风,闻言动作却顿住了。
虽然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但是能让那个女人都觉得很不错的话,伊织应该确实是很有些天分的。
不能浪费了。
她思索半晌,转过头看向椎名伊织的方向,只是不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自始至终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多了半分隐约笑意:
“有时间的话,你就来我家里练琴吧。”
“明天我就让人把家里放着的钢琴抬过来,没人用的。”
“而且那边隔音还可以,干什么都听不见。”
椎名伊织闻言一愣,虽然心里大致能明白幸的意思,但脑子里却并不往正常的方向思考,于是果断拒绝:
“不用!我没事在教室里弹弹就够了。”
“这东西其实还挺累人的。”
椎名伊织下意识的连连摆手。
寺岛幸闻言一怔。
原本还想着让伊织在家里只给她一个人弹几首,却被果断拒绝了。
于是,刚刚还勾勒弧线的微笑渐渐重归平淡,寺岛幸的声音顿了半秒,又重新变回之前那似乎不带一丝情感的冷漠:
“哦。”
椎名伊织闻言一愣,心脏下意识的断了半拍。
但是超负荷运转指尖的大脑此时却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深思寺岛幸这些微小动作带来的致命信号。
然而,寺岛幸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推开门,走出后台隔间。
走到门口,她转过身,目光就那么平平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椎名伊织,手里保持着敞开房门的动作:
“走了。”
椎名伊织坐在椅子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去、去哪?”
“还有积累的学生会公务。”
寺岛幸声音淡淡:“现在耽误了一阵子,应该要做到晚上。”
“你要吃定食,还是快餐?”
霎时间,椎名伊织直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清醒了。
停顿了一阵子,他才有些失魂落魄道:
“定、定食吧。”
......
人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在独木桥上才能走的顺畅。
这一刻,椎名伊织完全认同了这句忘了从哪听来的谚语。
在进行过整整一下午的高强度学生会政务处理过程之后,连之前不经意间在舞台上升起的那几许身为‘偶像’的飘飘然,都随之被压下去了。
该忙活还是得忙活,重复半天的枯燥劳动也一样会很累。
积压的工作很多,连一开始仅仅被寺岛幸安排着负责一部分文件筛选和盖章内容的椎名伊织,也开始慢慢上手解决起一小部分内容简单的任务。
忙碌了整整一下午之后,连面前这碗免费的六百円牛肉丼定食他都吃得有滋有味,一点也不挑了。
人果然是一种贱兮兮的动物。
对面的寺岛幸则从头到尾都始终是那平淡而冷静的模样,哪怕此时正趴在一个足有脸盆那么大的碗前用勺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刨饭吃,也不自觉的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精致感。
像是润滑良好的精密机器,给人一种超脱凡俗的不真实感。
‘不过,今天一整个下午,除了工作以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椎名伊织吃完饭,将盖子和餐具收好,趴在桌上看向寺岛幸的方向,目光有些出神的在心里想着。
‘是心情不好吗?’
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做出什么会让她感到生气的事情。
最多最多,也就是中午在餐桌上试图隐瞒下午开‘演唱会’。
而且还被她发现了。
他思绪纷乱的这么想着,趴在桌上寻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直接开口道:
“幸。”
“嗯?”
“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
寺岛幸头也不抬的回答。
如果忽略掉她因为被食物撑起而塞得鼓鼓囊囊的可爱小脸,那幸的姿态永远都是那么平静而冷淡,连椎名伊织都很难在她脸上寻索到细微情绪留下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