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锵~”
五十岚真礼将编花遮阳帽斜斜的戴在宫原渚头上,双手合十,往后面退开两步,歪着头欣赏。
在她面前,宫原渚背着双手,脚下踩着一双纯白系带小凉鞋,小腿光洁、纤细,身上是一条长长的连衣裙,约莫到膝盖,头上顶着一顶遮阳帽子。
目光有些别扭的瞥向别处。
落地窗外的阳光斜斜射进来,在女孩背后打上一层淡淡的光,隐约映出纯白连衣裙下纤细的身体线条。
“很可爱呢!”
五十岚真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店员吩咐道:“您好,麻烦一下。”
“这件、这件、这件...这几件不要,其他试过的全都包一份出来,记住是160款、c卡噗,都邮寄到文乃希公寓......”
宫原渚有些不适应的看着她。
像这样和自己母亲一辈的女人一起出来逛街,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
指头揪着裙摆,
目光只敢往四处扫。
过了一会儿,宫原渚用余光看着五十岚真礼在远处与店员轻声攀谈着的模样,稍稍往门口退了两步。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
有些不适。
忘了是在《人间失格》还是《斜阳》,太宰治曾写过: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冷漠与疏远相伴,才是胆小鬼们应有的日常。
不过,正当宫原渚准备迈步走出店门的时候,一只手忽然牵住她。
回过头,背后是五十岚真礼那标志性的眯眼微笑:“抱歉,刚刚和店员小姐聊得太开心,有点冷落你了。”
“不。”
“没关系。”
这种被瞩目的感觉,
又来了。
宫原渚抿着唇。
五十岚真礼却似乎没有察觉到渚酱的丝毫异样,只是那么微笑着牵起渚酱的小手,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走。
忽然,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美惠子现在还在忙于工作吗?”
“明明都出了那种事。”
宫原渚先是一愣,而后又反应过来。
“你...您认识我妈妈?”
“当然了,我们家炼的钢有百分之三十是宫原不动产买走的。”
“美惠子是大客户哦。”
看着五十岚真礼平淡的表情,宫原渚原本还有些纠结于所谓‘幸福’的情绪,突然变得平淡下来。
原来是妈妈的熟人么?
又是这么回事。
“嗯,她还很忙。”渚酱的声音变得平铺直叙。
“那她还真是个烂人呢。”
五十岚真礼的声音轻飘飘的。
闻言,渚酱先是一愣,而后目光有些惊愕的看向身边的女人。
“有趣的表情。”
五十岚真礼笑着转头看她:“怎么了?我必须帮她说话吗?”
“那个把小白脸带回来扔在家里,害的自己亲生女儿差点被强,结果还毫无动摇的女人?”
“嘛,不过我讨厌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后来呢?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宫原渚愣愣的看她,而后抿着唇,低头弱声弱气道:“被灌水泥沉东京湾了。”
敢在她面前骂妈妈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像她的手段。”五十岚真礼脸上淡淡的微笑似乎从未变过,“东京湾迟早被你们家的水泥填满。”
“然后呢?宫原桑就离家出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路边的小店里点了两份关东煮。
顺手将其中一份递给渚酱。
“没,是封闭式学习。”
说着,宫原渚像是想起什么,有些赌气的往别处看。
“真的吗?”五十岚真礼听到这反倒有些惊讶了,“宫原桑明明一副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噗啾!
宫原渚额头上冒出一股青筋。
语调逐渐变得阴阳怪气:“是吗?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家的企业战略规划书,不小心发到别人公司里去哦!”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都是我们家的企业~”
五十岚真礼闻言却笑得更开心,歪过头眯眼看她:“生气啦?”
“没有哦。”
“生气啦生气啦?”
“没有没有!”
“生气啦生气啦生气啦?”
“我都说了......”
宫原渚气急败坏了。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才对嘛!”
五十岚真礼却话锋一转,一边扎着小杯里的关东煮,一边带头往前走。
“什么他人即地狱、什么一生尽是可耻之事、面具、遮掩、逃避——这种腐朽到快要臭掉的人生态度,离可爱的渚酱明明还很远很远。”
“你这不是完全装不来吗?”
宫原渚刚刚还有些不爽的表情忽然顿住。
“有话就要说,生气就骂街,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做了蠢事就乖乖听别人教训,但要是你认为自己做的没错,就一定要大声的讲出来。”
“这样才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