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谦他们七八个人,正在起起伏伏草原上夺命狂奔,不是骑马,是靠着双脚。
他们身后十几骑眼看就追上来了。
那些人嘴里吹着哨子,好像故意不追到,正如狩猎野物般,用箭雨驱赶他们。
程怀谦扯起一个中箭的同伴,一点儿也不敢停。
那人没有伤到要害,咬牙借力跑着。
沈笑这时不敢耽搁,匆匆换了上一件外袍,围上脸就带空间里养的那群马,打一个隐暗处冲出。
她策马从一侧迎向程怀谦他们,大声喊道:“上马。”
程怀谦抓住一匹马,带同伴上来。
另外分散的几人,也在向马匹靠拢。
追击的北疆兵们,叽哇大叫,不再玩了,他们马速惊人,眼看就冲到了跟前。
沈笑从马背上飞跃而起,挥剑伏冲而下,第一个追兵一下被砍下了脑袋。
这一剑,沈笑是加持了灵力的,就连这匹马之后的另一个追兵,也被剑气所伤跌下马来。
嗖嗖的箭雨声袭来,沈笑的灵力护罩开早已启动,无惧的冲向另几个追兵。
这时,她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用看就知道是念哥儿返身回来了。
不仅是程怀谦,他另外几个同伴,上马后摸到了上面的刀。
全都跟着程怀谦一起掩面杀来。
叮叮,嗖,啊……
北疆人弓马娴熟,但是大周夜不收们,大多都有些奇门异术,论单兵近袭,还是夜不收占优势。
这些人,先前若不是被几重包围,也不可能没有武器和马。
现在有人来救又有武器,他们个个都不会抛下兄弟。
几个回和下来,十几个追兵杀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已经转进如风,跑了。
程怀谦只看了沈笑一眼,与同伴们又抢了敌人落下的马,取了他们项上人头后,大家默契的催马离开。
一夜狂飙两百多里,马都累死了多半,他们才停了下来。
天快亮了,沈笑拱手以低沉的变音道,“诸位,就送你们到此吧,在下还要归去复命。”
“小兄弟,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厚报,还请留下大名。”猎鹰带队友们回礼抱拳。
程怀谦早就看出是七两来了,他不动声色的摇头。
沈笑瞄见后,笑道:“在下顾三爷家商队的。”
她解下昨晚偷渡出来的搭裢扔过去:“里面有些吃食和药,告辞。”
话落,掉转马头就跑没影儿了。
接住褡裢的猎鹰问道:“你们听说过哪个商队里有顾三爷吗?”
程怀谦跟着大家一起摇头,鹰三却说:“头儿,他先前给我们的马,都是各地卫所的马匹,不能算是战马。
只是不知道出自北直隶和山东哪一卫。”
“没有错,这刀上原来都是有标记的,可是已经抹去了。”鹰四伸出刀。
程怀谦心道:眼力都怪好的,幸亏他和七两早早就将马和配具的标记都抹除了。
他转头看了看自己队,连自己在内五人,队长他们现在也不知和几只鹰突围成功没。
前些天,他们与五原府的夜不收一起行动,谁知回来却中了敌人的埋伏。
不仅失了马匹武器,连队友都死了好几个。
自己再有灵力,一朝用完和没有体力一样,无法迅速补上。
“鹰队长,我们先包扎一下,休整好去找找其他人吧。”程怀谦拱手。
猎鹰点头:“我们得有人先把敌情报上,这青黄不接,马瘦无膘之时,漠南部频频调兵,不是好兆头。
伤重的先回营,其他人先吃饱了,我们再夺些马去。”
他没有说的是,刚过完元宵,边镇各卫所的守卫就加强了。
这有些不对劲儿,很像他年少时太祖大行那次,猎鹰不敢想下去。
“是。”
众人分了食物和水,鹰三私下和程怀谦道:“程兄弟,我怎么觉得那人,看你的次数比我们多。”
程怀谦心下一凛,“是吗?可能是觉得我年少?”
“嘿,你小子。”鹰三抬手想击打他,却突然手臂疼痛加具。
昨夜,他被射中了肩膀,这下一放松,草草缠上的布又染了一重血。
“我帮你上药。”程怀谦帮他清洗伤口,心里想着:七两找自己什么事?
……
“七两,你伯娘送来了鸡蛋饼,快起来吃饭了。”沈笑刚回来洗完澡,就听到门外姬婳的敲门声。
沈笑连忙用灵力烘干了头发,“表姑,马上就来。”
自从沈笑搬回沈家村,就和顾道长住在新盖的听泉居。
姬婳表姑在顾阿公他们去天津后,也搬来和她做伴。
因为这个院子是念哥儿盖在荒地泉池附近,也是聘礼之一。
放到她的陪嫁里了,在县城的贵重嫁妆也都搬到了这。
住这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她已经成亲了。
念哥儿下聘后,田地宅子银两都比城里有些人娶亲高。
村里时不时有人说,七两将来陪嫁太少了不好看。
还说她娘陆氏不还两亩上田之类的。
沈大伯要将所有的地分给自己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