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下房间的沙漏,沈笑发现已经过了子时。
她想了一下,这古家是好是坏,还不能太确定,把人家的钱拿走有些不大合适。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家库房里的钱太少了,剩下的多是布匹古董之类。
这些东西可能只是放在明面上的,没了人家也不心疼。
沈笑考虑几息,又把五百两银子放回库房。
剩下的八十三两,她准备再放回古老板的书房里。
古家不像齐王府有护卫巡视,仅有的护院也不会来后院,沈笑很容易又回到了前院书房。
她刚把银子放进暗格里,就听到咔咔的声音,沈笑瞬间避回了空间里。
借着升高的圆月,沈笑从镜面中看刻。
书房那张大书桌后面,挂着一副观海图的墙壁洞开,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后。
其中一人转动墙角的大花瓶,那墙壁立刻就合上了。
一道男声开口道:“三叔,咱们真的要离开青州吗?
这下头的银两还好说,咱们买的房产和地,不是一下就能出手的。”
“大驴,你以为我想离开呀,这不是没有办法了么?
也就接了个生意,却发现与咱们来往密切的管事,已经被送往了化人场,他全家八口人,一个活的都没。
别忘了,那是亲王府,以往咱们卖出的消息,谁知道有没有犯忌讳。
咱们不早早找退路,以后落不着好。
所以我才安排你,过些日子带着几个小的离开。
至于我们,还是先不动,毕竟这里才是根。”古老板有些后怕的道。
大驴这才明白,他道:“三叔,到底咱们才是青州的地头蛇,不论县衙还是府衙的三班六房,那都是咱们多少年的关系。
就算是王府,他们也不能无缘无故拿咱们。”
古老板略有些欣慰,自家侄子有些胆气,他沉吟片刻道:“明天,你到班房看看那父子两个,咱们把他们推出去挡刀,总有些不地道。
如果王府没有将他们带走,就关照一下。”
“这?三叔,王府的人不会带走他们吗?”大驴疑惑道。
古老板自己没有儿子,对侄子就像儿子一样教,“打听王府的人不止他们,但是这两父子只是寻亲的,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
而且,咱们益都的知县是谢大学士的孙子,又是当年的二甲第一,向来不甩王府。”
他不放心的问道:“你没有把人送府衙的班房吧?”
大驴立到摇头,“那哪能呢?送府衙不就等于送王府了吗?
好赖,人家父子是花了银子请咱们办事的。
送进县衙呆两天,也是帮咱们撇撇嫌疑。
王府将来就是查到了,也不能说咱们知情不报。”
古老板点头,顿了顿他又道:“你觉得,真有人能进王府行窃?
还是真有人那么天真,敢夜探王府?”
大驴心下一凛,“难道,这是王府自己在演戏?”
“谁知道呢?”古老板不敢揣测,“城里有两家铺子,已经被封了。”
叔侄两个相对无言之时,沈笑暗自恼恨,原来真的是他们搞鬼。
但是她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希望明天那个竿头儿办事利索点儿。
……
次日一早,竿子头儿就老老实实的到县衙保人。
他寅时之际,全身疼的如同被人错骨分筋,整整一个时辰,差点没撞墙。
可是,班房里的却不肯放人,说什么时候城门开了,什么时候放人。
竿头儿塞钱也没有用,悔得他想找古家人理论。
他不知道的是,程大为父子两人因为银钱开路,在班房里已经见过面。
程大为和儿子道:“来之前,你罗二叔说他有一熟人在益都县衙。
当时,他交代我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找此人。”
程怀谦思量后道:“爹,我们还没有到万不得已吧?
这里的差役,好像并没有把我们交给王府的意思。”
“嗯,益都县知县是林知县同科的二甲头名。
其祖父在今上身边参赞政事,很有些来头。”程大为来之前,早就打听过青州的一些情况。
罗二做为武骧卫百户,对这些信息那是十分清楚了,当然帮着程大为了解一番。
程怀谦一听就明白了,这位知县是皇帝的人,和王府不是一路的。
“那我们应该是能出去的吧?
抓贼也不能总把我们外地人关在这不放。”他隔壁,也是外地人。
“耐心等一等。”程大为安抚他道。
结果父子两个刚被分开,大驴就找来了,他没有见他们,只是和班头儿讲了情。
又从班头儿那里知道,有人来保这两父子。
大驴坐不住了,问过之后,亲自去找了竿子头儿,却吃了闭门羹。
那竿子头儿怕了沈笑,就求着快天黑,让她来给些解药。
沈笑白天忙的很,正在家里接待焦氏。
“七两,这些果树,都是霍大爷给你挑的,他们果园的苗,已经没有多了。
不过,他们果园附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