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往常沈笑他们都是在南城门进城的。
不过说热闹,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盖因出了城门往南不几里就是北运河的码头,几百年前的曾经,这里也是客商云集,船舶往来不绝。
不过随着张家湾和通州码头的兴起,漕粮直接运抵八里桥,城东门外的运河码头,逐渐不复往日盛景。
很多南来的船支运直接到达通州的石坝码头。
比方上次林九爷他们来京,船上还押有许多商货,晚上到达时根本就不选择在马堤马头停靠,而是直抵通州之后,再选择马车返回县城。
不过城门内外这一片,还是十分热闹的,也有些客船会因为诸多原因,选择在此停靠补给。
还有从天津廊坊陆路进京的,有的也会途经这里的官道。
马小江兄妹几个,早上安置好他们娘,就推着个破独轮车,带着炉火和原料在城门外练摊。
马小江揉面,弟弟摆桌提水,妹妹则是把葱姜菜都归置好后,将粉条都泡在水桶里。
感觉有人来到面摊着,马小婵道:“客官要来碗酸辣汤吗?”
结果她定睛一看:“七两姐姐,还有,还有程大哥。”
沈笑道:“我们吃过早饭了。”
马小蝉却当没听见,道:“我给你们下酸辣粉条汤。”
这做法,还是周大嫂教他们的,连支起这面摊,都是七两姐姐家帮的忙。
她们用的红油辣子,都是请周大嫂帮忙炸好的。
连大哥能和大丫姐订亲,都是托了七太奶和管伯娘她们帮忙牵的线。
娘说,沈家人仁义,要他们知恩图报。
背身揉面的马小江霍然转过身来,“念哥儿,你几时回来的?”
他举着的手上还沾着面,对挑水过来的弟弟马小湖道:“快给念哥儿和七两搬凳子。”
“小江哥,你都当上掌柜的了。”程怀谦自己搬了凳子坐下。
马小湖放小扁担水桶就招呼两人时。
沈笑连连摆手道:“你忙你忙,我们自己招呼自己。”
这边程怀谦已经和马小江叙上了旧,沈笑则是找马小婵,不让她往锅里下粉条。
她道:“小婵,有个活计想找你帮忙。
我们每天给你算工钱。”
“七两姐姐说,给钱就见外了。”马小婵不含糊。
沈笑拍拍她,两人一起蹲到地上,正好车子和炉子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你最近几天,能不能和二丫帮我们盯几个人?城门关闭之前,念哥儿会接你们回家。”
“没问题,在哪?用不用我哥一起?”她大哥今年就会娶大丫姐过门,二丫姐和自己也相熟的很。
沈笑想了一下,道:“那倒不用。”她贴着马小婵的耳朵说话,小姑娘不停的点头。
在程怀谦和马小江一番契阔之后,坐车和沈笑一起进城了。
小姑娘就留来县学附近的民二巷,暂时照看潇氏。
“念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来替你尽孝?”潇氏半天都出不去这个门,心里正憋着气。
“潇氏,你别不识好歹,念哥儿给租了房舍,买来米面,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做。”蒋氏瞪她。
程怀谦拱手道:“老太太见谅,家里房子许久不住人,正在请人修整。
我如今也是借住他处,委实不方便接您过去。
且我如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不太适合跟不认识的女子同住一院。
不过,我会每天来探望您的,小婵只白天在家里帮着看个门,她不是小丫头。
是我怕忙起来照顾不到您,请她和人来帮忙,有事她跑腿给我传个信。”
“不认识?我是你姑,你爹呢?他怎么不出面?”孙氏急道。
程怀谦不应腔,远远看着的沈笑,把钥匙交给了马小婵,带她到角门旁边的小屋内。
“小禅,你不用管那两个,回头她们外出,我会叮嘱二丫跟着。
你们白天只需在注意外面就行。”沈笑示意她看门上的小门洞。
“试试,能不能看见?”
马小禅点头,上前把脸贴在门洞上四顾。
左右试试后,她的头还能钻出上面的门洞,能看到左边的骡车直至巷口。
右边也,她拉拉沈笑的衣袖,同时头退了回来。
沈笑趴上一看,对面右边,最里边的,挨着阮氏和十九叔见面的那一家,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不久前骑马之人,那人冷眼扫来,显然发现了她们。
她干脆开了门,道:“去喊蒋奶奶,我们该回家了。”
马小禅知机,一瞬间就飞奔后面的罩房。
那人没有觉得沈笑可疑,就牵着马匹,和送他的人道:“不用送了。”
说完他就骑上马,经过沈笑身边离开。
送人的人见他离开,一张脸上立即阴云密布,还呸了一口才进门。
沈笑走出门坐上车辕,运转灵力,经过两年秋夜的发奋修炼,她感觉现在身体内的灵力更多,只是还没有达到临界点。
感觉就一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达不到真正的炼气一层。
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