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呀?”
“陛下怎么还真用力呀!”
“好了宣华,别哭了,乖啊。”
李荩忱不由得叉腰,迎着杨丽华她们责备的目光,甚是无奈。
在姊姊们的安慰声中,陈宣华哭哭啼啼。
李荩忱哼了一声,因为他明显的看到,在杨丽华她们目光错开的时候,这臭丫头旋即变化表情,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李荩忱一挥手,“走啦,你们最好别管她,让她哭!朕这就写封信告诉皇后。”
陈宣华登时打了一个激灵。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总概算还是有怕的。
于是在沈婺华她们无奈的注视下,小丫头抹了抹眼泪,飞快的窜上前,一把抱住李荩忱的手臂,蹭啊蹭的:“姊夫,错了嘛!”
李荩忱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姊夫最好了!”陈宣华急忙奉承道。
而沈婺华和徐素她们相视一笑,若是让药房的那些官吏们知道,他们头顶上那位一言九鼎、赏罚果断的老大,在陛下面前是这么一副一点儿形象都不要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眼珠子都掉出来。
回想起当时经过清江口时的那一番对话,沈婺华更是在心中忍不住感慨一声。
陛下和她们在一起,以求能够用相互之间的爱情、亲情和友情等等人间百味来避免自己被权力侵蚀。而实际上她们又何尝不是在这么做呢?
眼前的陈宣华,和在药房之中主持公务的陈宣华,截然不同。
显然只有在姊妹们面前,尤其是在陛下面前,她才能放下一切的架子,甚至是伪装,露出属于一个年方少艾的女子,本就应该有的快乐和天真。
“沈姊姊?”徐素轻轻唤了她一声。
沈婺华蓦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李荩忱和陈宣华已经一拖一拽走得远了,而徐素和杨丽华留在这里,好奇的看着她,显然一来不想打扰到陛下难得和陈宣华嬉闹两下,二来也不能把沈婺华丢在后面。
“走吧。”沈婺华笑道,瞥了同样若有所思的杨丽华一眼。
在场的诸位之中,要说最有共同语言的,恐怕还是她们两个。
都当过母仪天下的皇后,都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
现在一切烟消云散,人生已经走在另外一条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路上,也因此有胆量偶尔回头看一看,看一看当时的人情冷暖,看一看当时的艰难无助······
沈婺华在生命中最低落的时候,曾经以为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遇人不淑。
而现在,她认为自己最大的遗憾,或许应该是没有能够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李荩忱。
混了一个姊姊的名号,总归是不可能在一个个抱着陛下撒娇的小妹妹们面前放下架子的,只能羡慕的看着。
杨丽华也应该有类似的感触吧?
曾经,都是可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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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山对于陛下的意义很重要。
这个在大汉内部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李荩忱的授意下,大汉的茶楼、酒楼甚至青楼之中的说书人们,都曾经讲过陛下的发家史。
当然,这背后有内府在掌控一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是后宫妃嫔们和陛下共同敲定的。
皇帝的发家史,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甚至只要说的好了,还能够增加陛下的威望,让天下人知道,何等的刀山火海,他们的皇帝陛下在其中都能如履平地。
尤其是李荩忱的发家史中也不都是打打杀杀,还有和前陈乐昌公主、当今皇后之间的那些爱恨情仇,还有和淑妃娘娘之间的那些相守相望等等,另外再加上陛下和宇文宪这两个似乎是宿命之中的敌人之间的“相爱相杀”等等。
这些掺杂在其中,若是再点缀以萧世廉和长公主之间等等的爱情故事,自然足以让听者听得如痴如醉。
没办法,皇帝陛下也好,皇后也罢,以及骠骑将军这等朝廷中流砥柱,到底都是此世犹然还活着的人,而且还是手中掌握着大权的人。任何人自然都不敢随意编排,不然就算不至于掉脑袋,也得小心这辈子都得朝廷管饭了。
所以久而久之,李荩忱的形象都已经有些单一和刻板化,乐昌她们也差不多。
通过讲述陛下的这些故事,可以让百姓们意识到,他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个何等有情有义又足智多谋的好男儿。
而且陛下允许说这些故事,本身就是陛下胸襟宽阔的体现。
殊不知这些故事多数都经过了内府、礼部还有书院齐心协力、绞尽脑汁的完善,尽可能的让陛下的形象十全十美。
最后还是李荩忱在翻阅终稿的时候表示,有一点儿小瑕疵无妨,朕又不是为了塑造自己“高大全”的形象,也不是为了把自己神化,只是想要让天下人知道,陛下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一步又一步,或是自己能力出众、或是有上苍庇护,才走到今天的一个人罢了。
而李荩忱深层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而是意欲通过这些故事,传递出来一些想法,包括家国情怀,包括道德情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