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将士里也有和自家主将一样对一身武艺有信心的,只是拼命地挥动刀刃,那箭矢射过来,光是舞动的罡风就已经足够让其偏转方向了。
实际上韦圆成等人距离这些弓弩手已经很近了,本来弓弩手们也是在列队向着正面战线射击,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从一侧杀了过来。
只可惜吐谷浑步卒们似乎并不太愿意自家的弓弩手和敌人的步卒过多“亲热”,一个个嗷嗷叫着杀上来。毕竟自家弓弩手要是当着自己的面被敌人一一砍倒,那面子就丢大发了不说,更是要命的。
“杀!”韦圆成已经抢先一步撞入弓弩手的队伍之中,陌刀挥动,每一次斩击都是血肉横飞。
吐谷浑弓弩手们也在仓皇后退,可惜身后是不断向上冲的自家步卒,顿时各个兵种挤压在一起,各自为战,看上去格外的混乱。
混乱,就是韦圆成的目的!
实际上韦圆成携带的依旧还是那些本部兵马,对上汇聚在大寨之中的敌人大队步卒,人数实际上并不占优势。
因此只有尽可能的制造混乱以浑水摸鱼,才有可能实现对敌人最大程度杀伤和扰乱的效果。
韦圆成显然成功了。
吐谷浑军队明摆着乱了阵脚。
这实际上也要怪慕容伏允把众多兵力集中到营寨之中,看上去这些兵马可以给人足够的安全感,而且也方便就近调遣,但是实际上问题也很突出,那就是一旦敌人直接冲上来短兵相接,尤其是直接攻击汇聚了很多弓弩手之类只适合远距离作战之兵种的侧翼,就会直接导致整个军队的进退失据。
尤其是营寨的一半还被慕容伏允给放火烧掉了,更是显得营寨中兵马布阵格外的拥挤。
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想要变换一下各个军阵的位置都不容易。
不过可想而知,慕容伏允也是有他的苦衷。
随着吐谷浑后续援兵的逐渐抵达,这些前锋兵马之中就已经不再全是慕容伏允的亲信嫡系,各个部落的兵马汇聚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很多矛盾冲突,甚至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于慕容伏允这个未来的吐谷浑汗王心服口服,因此阳奉阴违的必然也不在少数。
一旦大军直接在这戈壁滩上展开,慕容伏允就可能丧失对某些兵马的直接指挥权,而且不见得这些家伙就不会在战事焦灼的时候听调不听宣,甚至一看风向不对劲,扭头就跑路。
慕容伏允本身应该也没有对这些部落抱有太大的期望。
把他们都一股脑的按在营寨之中,自然就是怕这些家伙直接跑路。
至少他们的首领都在左近,一旦战局出现变数,慕容伏允心狠手辣一些的话,完全可以擒拿首领之后直接号令其本部兵马。
只不过这样做的风险也很大,尤其是除了骑兵之外都缩入营寨之后,慕容伏允自然而然丧失了外侧战场的主动权。韦圆成他们能够绕过山壁直接出现在寨门处,就是因为慕容伏允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前方的视野,再加上山壁的阻拦,他更难以看到汉军的动向。
所以韦圆成的成功,也并非偶然。
现在不需要慕容伏允下令,这些首领们也已经意识到,假如自己不拼命的话,眼前的局势还真的有点儿要命。
“将军,对面这是要拼命啊!”校尉老孙挥着陌刀帮着韦圆成挡住从身侧杀上来的两个吐谷浑士卒,短暂的逼退他们之后忍不住大声说道。
韦圆成不由得大笑:“咱们都已经杀到他们的心腹之中了,还由不得人家不拼命?”
“也是!”老孙应了一声,把那两个吐谷浑士卒解决,但是他并没有继续向前冲,而是谨慎的退到韦圆成的身边,韦圆成的几个亲卫非死即伤,剩下的两三名亲卫显然不能在这乱军之中保护主将,因此老孙是特意赶来支援的。
韦圆成要是有点什么好歹,弟兄们哪里接受得了?到时候距离韦圆成最近的老孙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但是这下子咱们有点招架不住了。”老孙无奈。
韦圆成对着东侧一努嘴:“放心,有人比咱们还着急。”
老孙怔了一下,看到了已经越过火线的身影,顿时明白过来。
韦圆成轻松的破开寨门,甚至先行和敌人杀作一团,杜吒当然是心急如焚。
明明我们才是前锋!
所以杜吒也顾不上火焰还在烧着,直接让士卒们把自家的盾牌向火里面一扔,硬生生的铺出来了一条道路。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从地上捡吐谷浑人丢下的盾牌,没办法啊。吐谷浑人的盾牌就是单纯的木头,而汉军的盾牌都做过专门的防火处理。要是把前者丢进去,那是在灭火还是助长火势?
另外汉军将士还拆了一段土墙,直接把土给改了上去,在这西北戈壁上,没有水,就只能用土来压了。
还好本身这场火就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现在这么一压,火焰随即向两侧分开。汉军将士就这么硬生生的在火焰之河上搭出来了桥梁。
杜吒立刻带着麾下将士沿着这个缺口杀进去,这也是刚才韦圆成所看到的那一幕。
汉军前锋投入战斗,整个局势顿时再生变化,吐谷浑军队登时腹背受敌,只能放弃原本的进攻,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