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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交给刘炫,自然甚合他的胃口。
当然了,思想的改变,并不是一个快速而直接的过程,需要一代一代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因此李荩忱现在也只是把战场局限在了报纸上,报纸上文人可以口诛笔伐、唇枪舌剑,但是在私下里谁都不准鼓动民心民意。
李荩忱也得先看看这个时代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否则民意一旦失控,将会影响大汉的统治。
“臣愿为陛下兴办报业、弘扬陛下之思想。”刘炫郑重说道。
李荩忱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是有野心的。
李荩忱让他办一份报纸,结果到了这家伙的嘴里就变成了“报业”。
也不怪他,毕竟之前一直被看作另类,现在一下子遇到了需要自己、支持自己的人,甚至还是大汉天子,刘炫和刘焯一样,几乎都快兴奋的失去了理智。
有一些心里话脱口而出也在情理之中。
刘炫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太大了,一时笑容讪讪。
他的神情尽数落在李荩忱的眼中,李荩忱不由得笑道:“尽管放手去做,朕会让礼部配合你。”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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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御书房中有些僵持的气氛。
二刘已经兴冲冲的去做李荩忱交代给他们的事情了。
现在正大眼瞪小眼的是工部侍郎蒋芒和吏部侍郎袁承家。
这两个家伙都是来抢人的。
准确说他们所代表的也不只是各自的部门,还有他们身后的势力。大汉的朝堂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分野,工部、商部和太尉府站在一起,户部、礼部、吏部和刑部站在一起,御史台居中调和。现在大战结束,正是大家分好处的时候,两边一下子出现了矛盾也在情理之中。
矛盾冲突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出现的,而且对于以太尉府为首的武将和工商来说,战争就意味着战功和发财,而对于另外一边的文官们来说,战争就意味着他们好不容易制定出来的发展计划全部都要推倒重来。
只不过这样的矛盾冲突平时并不会显露出来,毕竟大家还都在拼命维持着完整的大汉,李荩忱也希望能够看到这样的对抗,他只要居中维持平衡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大汉既能够做到文武分权,又能够稳定发展,真正需要齐心协力的时候同样没有人会掉链子。
而现在开始分赃,两边自然谁都不想让一步。
人才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一次大汉北上一路杀到大河边,不少北方人才被大汉征辟,这些人少有能够留任的——李荩忱并不想看到流水的朝廷、不变的父母官。大多数的官员都要前去书院进行集中培训,一来是加强他们的忠诚,二来也是让他们尽快熟悉大汉的律法和施政方针,以避免他们再成为父母官的时候和大汉的施政思想背道而驰。
在此期间,地方州府上,已经成为内地的州府由南方抽调北上的官员负责,而处于战线上的州府,则干脆军管。李荩忱不得不承认,军队干政很危险,但是临时的军管的确更有效率也方便指挥调度。
现在这些人才固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任用,但是两边自然都盯了上来,谁都希望有才能的人可以为自己所用,这样不但能够减轻工作压力,而且也更容易有值得称赞的业绩。
墨守成规在大汉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个快速发展的国度之中,新思想、新思维层出不断,如果一个官员还恪守着原本的教条,那么终将一事无成。
当然了,人才的争夺固然激烈,但是远远没有激烈到两个侍郎大眼瞪小眼甚至已经跑到陛下面前吵架的地步,李荩忱当然明白这些家伙们是什么意思。
至少现在工部和刑部应该是北上六部之中比较轻松的两个部门,各地工坊全面开始运转,工部作为居中调度的中枢反倒是没有什么要做的了,毕竟工坊们早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工部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插手干预,市场运转自然而然的会把工坊的产品运送到需要这些产品的地方。
相同,刑部在完成对各地监牢等等的接收并且配合太尉府完成这一次北伐的论功行赏之后,自然也就相对空闲下来,毕竟律法的推行和宣传是礼部的事情,刑部也不好插手,礼部只要能够好好地把律法宣传下去,刑部也没有啥额外的要求。
因此这两个难得空闲下来的家伙自然就是文武双方选择出来的代表,一来尽可能的为自己这边争夺一些利益,二来也是在向李荩忱表示,如陛下所愿,我们两边的确有很大的矛盾。
制衡,从来都是一个让帝王头疼的事情,不管是拉拢哪一边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朝堂上的权力失衡,一家独大只会引来权臣的诞生和擅权的可能,甚至两家轮流上场也会导致政策的不平衡和不持续,历史上的北宋就是如此,新党和旧党相互碾压,不管谁上台都是一番腥风血雨和政策调整。
别看小小的政策调整,这往往意味着之前一代人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最明显的就是在当时北宋黄河治理上,新党和旧党各持己见、互不相让,结果谁提出的方案都有瑕疵却完全不顾对面的批评,导致黄河治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