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杨坚还算不上神一样的对手,因为至少羽林骑冲到了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甚至还击杀掉了杨坚的两个儿子。
可是宇文家这帮绝对算得上猪一样的队友。
看着如潮水败退的宇文神举所部,田端真的心里很崩溃。
他们这一支负责诱敌的白袍本来混在人群之中还不是那么扎眼,现在却分外突出。
“我们走!”田端低喝道,他身边也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若是现在还不走的话,等会儿可就真的走不了了。至于羽林骑那边······田端想要越过重重人群找到程峰的身影,却只能看到来往跑动的杨坚麾下的那些死士。
不过本来羽林骑和白袍都有撤退的预案,再加上羽林骑那边的人数优势,实际上田端与其担心程峰他们,倒不如先担心自己。
此时程峰的内心何尝不是很崩溃的,看着杨坚从容不迫的退入自己人的重重保护之中,他也意识到已经很难实现目标了,不过在刚才的混战之中,羽林骑也并不是没有建树,至少杨坚的腿上和手臂上都带了伤。若不是杨坚的那些死士忠心护主,一个接一个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扑上来,恐怕这个时候杨坚已经身首异处了。
箭矢呼啸而来,“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走!”程峰也很果断的下令。
这个时候再不走的话,这些人可就都要折在这里了。没有杀掉杨坚,只能算是任务失败,而要是这些大汉精锐之中的精锐被一锅端了,那程峰才是真的没有办法和李荩忱交代呢。
“抓活的!”杨坚的声音都在颤抖,若不是韦孝宽来得快,这个时候他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对于这些让他如此狼狈的敌人,他倒是非常感兴趣。若是自己能够在打仗的时候有这么一支队伍也被用来对敌人的首领实施斩首的话,那也应该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杀!”带队的偏将大吼一声,眼前这么多人,总能抓一个活的以给随国公一个交代。
而韦孝宽此时也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属下护卫来迟,国公受惊了!”
杨坚笑着伸出一只手托起来韦孝宽——他的另一只手因为受伤,这个时候已经包扎上了:“能来就行,能来就行。”
韦孝宽有些诧异的看向杨坚,这和自己平时认识的随国公杨坚似乎有些不一样,借助火光,他清楚的看见了杨坚额头上的汗水,也看到了他眼眶之中似乎有泪水在滚动,当下里心中一惊,以他对杨坚的了解,杨坚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儿惊吓就有这样大的反应?
要知道冲锋陷阵的时候,这样的场面也不过是司空见惯。
而杨坚也笑不出来了,低声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让韦兄笑话。”
韦孝宽悚然,旋即再一次拱手:“属下不知,国公节哀。”
“无妨。”杨坚淡淡说道,他的目光向皇宫的方向看去,“不过这血仇,某不会不管不顾的。”
韦孝宽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眼前站着的这个中正儒雅的中年人,这个时候却像是一只露出獠牙的猛虎。
今天晚上······怕是要流很多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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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事不好了!”负责打探消息的内侍连滚带爬的冲到宫门口,而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披甲、又挑选了最合心意的一把佩剑的宇文赟,也才刚刚走到宫门口。
“何故如此惊慌!”宇文赟冷声说道。
整个长安城中都是杀杨坚的呼喊声,甚至就连风雨的声音都遮挡不住,这更是让宇文赟前所未有的自信,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真的可以把杨坚逼迫到这个地步上,甚至可以想象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之后,自己就可以见到杨坚的脑袋了。
不再是那个有着威严目光的人,而是一个血淋淋的首级。
所以想到这里,宇文赟已经迫不及待了。
“陛下,越王和杞国公打开了城门,引韦孝宽兵马入城,现在东平公已经败退!”
“什么?!”宇文赟的眼睛都快从眼眶之中跳出来,他手中的剑几乎就要落在那内侍的脖颈上,只不过被旁边的宇文孝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
“陛下,或许并非谎报军情!”宇文孝伯着急的说道。
还不等宇文赟开口,又是一名士卒快步冲过来:“陛下,东平公请陛下速速退入宫中!”
“为何?!”
“韦孝宽入城,我们已经兵败了!”
宇文孝伯的手微微颤抖一下,松了开来。
“啊!”宇文赟大吼一声,手中剑重重的劈砍下去,直接砍掉了那名内侍的首级,鲜血喷涌出来,溅满他的脸颊和胸口,而宇文赟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近在咫尺的鲜血的味道让他癫狂,他的眼睛也已经完全赤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陛下,快退入宫中!”宇文孝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搀扶着浑身都在颤抖的宇文赟向后退,“快,上宫门,把弓弩都拿出来!”
士卒们忙不迭的答应,这些士卒作为皇家的护卫,多数也都是宇文家的宗室子弟,大多数都是承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