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两名山贼头目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断墙后面猛地窜出两道身影,一人一脚将他们两个踹倒在地。刀光闪动,李荩忱一脚踩在前面那名山贼头目的背上,手中短刀就直直的架在他的脖颈上。
后面跟上来的两名随从惊慌的后退两步,显然自家统帅被抓住让他们彻底乱了阵脚。
“还不放下兵刃投降!”李荩忱又是一声大喝。
“快啊!”或许是感受到了兵刃的寒冷和死亡的临近,那两名山贼头目也跟着呼喊道。
两名随从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家伙,尤其是李荩忱脸上的狰狞更是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人手里怕是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这十有八九是南陈军队的伏兵啊,难怪他们在后面一直追着大家跑,原来就是为了赶入这埋伏圈。
这一堵断墙后面埋伏着两个人,谁知道这荒村周围还有多少人,凭借他们两个肯定跑不出去。
“哐当”两声,兵刃落在地上,两名随从两股战战,索性直接跪倒在地。
“快,捉拿贼人!”呼喊声响起,战马飞驰而来,一名看上去也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的年轻将领策马冲到李荩忱两人的身边,细细打量这两个仿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人。
太阳晒得这年轻将领脸色有些发黑发红,再加上风尘仆仆,让他看上去狰狞之中又带着几分疲惫。不过很显然这年轻将领的出身家教都不错,当下里先冲着李荩忱和李求一拱手:
“多谢两位义士拔刀相助,不知两位义士可否将这两个为祸一方的家伙交给我们?”
李荩忱急忙拱手还礼:“当不起将军如此称呼,不过敢问将军,这两个家伙可是山贼?将军带着这么多人马,为何在后对区区几名山贼穷追不舍?”
“你怎得这么多废话?”旁边一名骑兵忍不住呵斥道。
“无妨无妨,这两位义士拔刀相助,与我等有恩情,怎能如此冷言相向?”那年轻小将显然因为完成任务,心情颇为喜悦,略带责备狠狠瞥了那名骑兵一眼,转过来冲着李荩忱又是一拱手,“属下失礼,还请两位义士不要见怪。”
见这年轻将领颇为好说话,李荩忱也轻松了一口气,总比遇上一个蛮不讲理的好。而那年轻将领微笑着说道:“这两个家伙正是为祸一方的两个山贼头目,而他们这些属下也都是山贼。我等苦苦追着他们,就是为了给这一方百姓铲除危害。两位义士能够出手相助,也算是为此间百姓送来福祉了。”
不料李荩忱直接一扯李求的衣袖,深深的拜了下下去:“草民有一请求,还望小将军不吝相助。”
年轻小将怔了一下,迟疑片刻将李荩忱两人打量一番:“吾看你二人也都是山中人打扮,按理说不会在这兵荒马乱之中穿行于此,莫非你们也遇到了山贼?这山贼在何处?”
“将军聪明!”李荩忱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明显从这年轻小将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跃跃欲试,显然自己歪打正着正遇上了要寻找的人。也不知道是老天保佑,还是自己穿越过来就遇到如此困境甚至就连命运之神都看不下去了。
狠狠一拽马缰,年轻小将沉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李荩忱没有迟疑,急忙将村子和山贼交手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当然他可不敢说自己已经解决掉了多少山贼:“······现在家父已经带着村中百姓转移到后山,这些山贼随时都有可能重新杀回来。之前是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山里的百姓,所以才疏忽大意导致他们的军师落在我们手中,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救兵的话,我们村子怕是要和这里这个村子落得同样的下场!”
“该死!”旁边明显脾气暴躁的那名骑兵手中马鞭狠狠一甩,“这些山贼还真是阴魂不散。咱们这都已经杀了七八批了,怎地还有?!”
年轻小将冷笑一声:“只要北面蛮夷不退,那么这些被蛮夷收买甚至威胁的山贼肯定不会停歇。因此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将这些山贼全都杀干净。只有这样我大陈在这淮北一带才能彻底站稳脚跟。否则百姓和商旅都被山贼杀的干净,我们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周围无论步骑士卒都赞赏的点头,显然他们平素对于这年轻小将就颇为佩服,现在听到他如此之说,更是信服。。
当下里冲着李荩忱两人一拱手,年轻小将正色说道:“不瞒两位义士,在下姓萧,名世廉,奉我家武毅将军之命清扫吕梁周围盘踞之山贼。自从吕梁为我大陈收复之后,北地蛮夷就唆使这些山贼为祸一方,此虽为癣疾,但是一旦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山贼搅动的后方大乱,亦当使我军难以在前线支撑。”
“是他?”李荩忱心中震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遇到武毅将军萧摩诃的儿子。李荩忱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萧摩诃的传记,而后面曾经提及萧摩诃的长子就是萧世廉,再加上今天这个小将自报为武毅将军麾下,恐怕就是此人无错了。
毕竟其年龄还有史书上对于萧世廉为人严谨谦逊的性格描写都颇为符合。更重要的是,这个萧世廉表现出来的风度说明此人受过不错的家教,和其萧摩诃长子的身份倒是恰巧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