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月不再拦着母亲。自己也没有吃晚饭,推说在外面吃过了,就回到卧室了。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她来到书架前。想到李果果之前帮她画的那一幅画像。她把那张画像夹在一本不常看的书里,放在书架底部。本来,这些时间,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李继刚占有,从来没有想到过李果果。当然也没有想到过那张画像.如今,李果果的突然出现,到底还是让她乱了心神,她在李果果面前极力保持着疏远与冷淡,但心里却远不像表面上那样毫无波澜。她准确地找到了那本夹着画像的书,抽出那张画像,摆在桌上,怔怔地看着。画中的她当时还没有对象,一个人在江边满腹心事,却被李果果画得十分的唯美。而今,她有了对象,而且快要结婚了,她还是满腹心事。面对李果果,她想逃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继刚对她依然温柔体贴,她的心境,却不复从前了。……钱英红来到医院的时候,一进病房门,正看到丁飞阳把削好的苹果,一个个小块扎上牙签,递给谢燕秋。极尽温柔丈夫的感觉。“燕秋,燕秋,你没事吧”钱英红一进门就大声说,吓了谢燕秋一跳,举到嘴边的苹果又退回去。看到钱英红来了,脸上堆笑:“阿姨,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又没有什么事,大夫说了明天一早就能出院了,又是乔月多嘴,这小事真不值得说。”“你看看,什么大事小事的,都住院了,阿姨还不能来看看没事就好,我听乔月一说,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后怕,我以前都认识的人也是往高处放置重物,失足跌下来,跌到后脑勺,跌成脑出血没抢救过来呢,我说你们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爬高上低的没有怕惧,有些事,还真要量力而行,不要逞强才行。”钱英红对谢燕秋和丁飞阳,又热情又啰嗦,仿佛对待自己家的女儿似的。谢燕秋和丁飞阳微笑地听着,虽然觉得啰嗦,也不反驳。丁飞阳把苹果让给钱英红吃,钱英红也没有客气,接过来吃着。谢燕秋微笑着唯唯诺诺:“阿姨说得对,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以后就知道了。”“只是,燕秋为什么要出去租房子住不是阿姨说你,你们年轻人,真不能因为工作就两地分居,你看我们老两口,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两地分居,你郑叔还得空就往家里跑,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正是长相守的年纪,再生个孩子,热闹热闹。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们结婚没有孩子,哪里能算得真正的成家呢!有了孩子才算真正的成家”钱英红这个啰嗦劲,直逼张桂花了。但想她一张嘴叭叭地不停,其实全是出于好心,谢燕秋倒觉得挺可亲。“阿姨,你说的是对,但我眼前真的只能顾上创业,等事业稍微稳定再考虑生孩子的事。”“燕秋,飞阳”门口又传来女人的声音,却是范秀芹和顾爱党。再看后面还有柳适谊,天啊,怎么一下子都听说消息了。“妈,奶奶,柳叔,”谢燕秋挨个叫了一遍,丁飞阳急忙去门口迎接,拉着顾爱党的胳膊接过来谢燕秋床边,又搬过来凳子他们坐下。“阿姨好,你们来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来看看燕秋没有事也就放心了。”钱英红和丁飞阳的这些个亲人,之前也都认识,但也都不相熟,简单打了个招呼。钱英红觉得人家亲人都来了,谢燕秋看样子问题真的不大就主动告辞。大家又互相客气一番。钱英红走了,丁飞阳问他们:“奶奶,妈妈,柳叔,你们怎么一起都来了,这也不是和大事,明天就会出院的,你们怎么就听说了呢。”“嗨,我不是去你们家了吗,没事干,柳叔说,骑着三轮车载我去你们家转转,谁料去了,你们一个人也不在家,你们隔壁的那个高小梅告诉我们,说燕秋出事了,我们可不得赶紧来吗你奶奶也刚好打电话来,我们就去接上你奶奶一起来看你们了。”“你们也是爱逞强,都是一家人,出事了,也不往家里里打个电话。”顾爱党抱怨道,看到谢燕秋确实没有啥事,又认真地对他们说:“燕秋,我不怕你觉得我这老婆子讨人嫌,你们年轻小夫妻哪里能分两个地方住呢,你要是工作需要住在那里,叫飞阳一起搬过去住。”丁飞阳急忙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是我让她去出租房了,也不是天天住在那里,就是加班晚的时候,回来不方便,临时住一下,并不是一直分开住的。”谢燕秋看着这奶奶和婆婆,都是好人,虽然管得确实有点多,但她也不忍伤他们的心。只是顺着丁飞阳的话音:“嗯,是嘞,我就加班晚的时候临时歇下,高小梅肯定弄错了。”听到这话,范秀芹和顾爱党方才放下心来。范秀芹说:“飞阳,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今晚你回家休息去吧,我在这里照顾燕秋。”“妈,没事的,我可以请一天假的,就不要麻烦你在这里熬夜了。”范秀芹还要说什么,谢燕秋说:“妈,真的不用,我根本不需要陪护,我啥都正常,不信我下床来给你跑几圈,一点事也没有,我一直说让飞阳回家去睡呢,他不肯”几个人又在这里聊了好一会,才在谢燕秋和丁飞阳反复劝解下,离开。谢燕秋住的三人间,但由于人员没有住满,只有谢燕秋一个病号。三张床空了两张。谢燕秋说:“你去找护士,押一床被褥回来,也睡个好觉。”反正病床没有人睡,只要交押金就可以领一床被褥子回来。丁飞阳却磨叽着不肯去,眼瞅着要睡觉了。在谢燕秋的催促中,方才去找了护士。不到三分钟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