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钿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拉着高小梅就往前走。谢燕秋还没有反应过来,高金钿和高小梅已经走开好几米。高小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到高金钿说丁飞阳是个瘫子,丁飞阳肯定心里难过回头喊道:“嫂子,丁大夫,我姐她喝多了!你们别在意!”高小梅看出来高金钿心情极其不快,本来想带高金钿好好散散心,劝劝她。没想到,在上公交车前,高金钿上了车,却堵着车门,阻止高小梅上车:“你不用陪我,我不用你陪,假惺惺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生怕得罪了她谢燕秋,你回去哄她去吧,我用不着你陪。”高小梅对高金钿的状态很不放心,执意要上车,高金钿却坚持拦着,直到司机骂人“要上就上,不上就下,这样子拉扯着,出事算谁的。”高小梅方才放弃跟着去。眼瞅着公交车离开了。高小梅当然知道高金钿要结婚的情况。但据她所知,这个婚事是高金钿自己一手挑选的,不惜和父母吵架也要嫁给那个秦志坚。秦家豪门大户,小伙子人也帅气,虽然残疾,也是后天导致的。而秦志坚对高金钿的痴情,更是让人动容。这个婚事虽然有不小的遗憾,结合高金钿如今的大龄女青年的身份,倒也不能算是辱没了她。毕竟,以秦志坚的条件,大把漂亮的女孩愿意嫁的。眼看婚礼在即,高小梅以为堂姐来邀请她去参加婚礼,顺便来看沈炎。谁料高金钿来到之后,一直一张苦瓜脸,尤其在见到谢燕秋和丁飞阳后,更是脸阴得能拧出水来。沈炎询问她婚事的情况,她顾左右而言他,竟然连邀请他们参加婚礼的话都没有说一句。谁料,临走了,又莫名冒出一句,“我可以不嫁给瘸子!”莫非这婚事真的要出问题这个不省心的堂姐,高小梅不经意微微摇头。当年追求高金钿的人可不少,她偏盯着丁飞阳这个有主的男人。后来,又一心想攀高枝。真是无法理解。想到高金钿刚才那样说谢燕秋,高小梅加快了脚步。再去给丁飞阳夫妻道个歉,高金钿说话真是咋难听咋说。……丁飞阳听到高金钿的那句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燕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站不起来了”“你想多了,她是啥人你不知道她无非就是对你的诅咒。她恨死你和我了,这样骂人不过是图个她心里痛快。她自己要嫁给一个残疾人,这是事到临头,后悔了。只是,人家那么大的背景,岂是她想悔婚就悔婚的”“你把医生说的情况如实告诉我!医生说我站起来的概率有多大”“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我向你担保,我能够让你重新站在手术台上。”“你从来不会撒谎,你的眼神都在闪烁,医生说没希望是不是”丁飞阳眼神凌厉,扭头盯着谢燕秋。谢燕秋把头扭向侧面,根本不看他:“我让你相信我,你给我半年时间,如果还不能让你站起来,我,我……”“你怎么样”“我这辈子就不离婚了,一辈子伺候你!”丁飞阳颓然闭上眼睛。看来,医生肯定是判断他瘫痪的概率很大,否则谢燕秋没必要一直回避这个问题。看来,谢燕秋始终没有放下要离婚的打算。哪怕她如今顶着好军嫂的名声,哪怕她不怕脏不怕累地照顾他任劳任怨,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离婚的念头。不过,如果他永远站不起来了,凭什么害谢燕秋一辈子,如果瘫痪了,要离婚的肯定是他。转念一想,谢燕秋有着神鬼莫测的医术,也许,真能够医治好他。自己把谢燕秋的论文署自己名投稿,寄出去有些时日了,按惯例,差不多,回复要来了。如果这个论文能够发表,如果能够得到医药厂家的重视,投入生产,父亲的疾病也许有救。“瘫子,瘫子!”高金钿的神情与语气,一直在他的面前,一遍一遍,像电影一样。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追求不得,就想把他毁掉,这样的女人心,真是可怕。幸好当年没有接受她的追求,而是选择了信守诺言。谢燕秋有着神奇的医术,这一点,他确信。这医术比他丁飞阳还要高超得多。即使他真的被医生判定为残疾,此时的他,也愿意相信,谢燕秋能够让他站起来。他伸出右手,向后,摸到谢燕秋在推轮椅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故作轻松地说:“燕秋,你一定要我站起来,否则,我可就赖上你一辈子啊。”高小梅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嫂子,丁大夫。”谢燕秋停下脚步:“小梅,跑这么急,干嘛呢,你姐呢送走了”“送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也不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问她婚礼的事,一声不吭。刚才那话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嫁了,真晕倒,日子都定下了哪能说不嫁就不嫁的。”“大概一时冲动说的气话吧,都定下日子了,哪能说悔婚就悔婚的,人家男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丢不起这人。”“嫂子,刚才我姐说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丁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怎么会,她什么样子,我们了解,气到自己,不还是伤自己的身体吗。”看到这两个人似乎也没有生什么气,高小梅方才放下提着的一颗心。其实她担心的倒不是谢燕秋生气,她更担心的是怕给丁飞阳造成心理上的阴影与伤害。这个丁飞阳,可是沈炎又爱又敬的好大哥,跟亲哥一样亲的。要是给他造成了什么恶劣的后果,沈炎也得气坏的。谢燕秋和丁飞阳邀请高小梅进屋坐坐,高小梅摆摆手:“改天吧,现在家里都没有收拾利索,今天又来客人,我得回去收拾收拾,我婆婆有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