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钱包被偷了,我并不是有意让你们拆开不付钱。我不付钱也不可能带走,我何必这样”“没钱就没钱,充什么大尾巴狼你把包装拆了,影响我们售卖了!怎么办”“我不拆包装怎么试听”一个年轻的姑娘,衣着整洁,但整体打扮难免地有点与城市格格不入,她面红耳赤地分辨:“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手上这个手表倒是值点钱,这样吧,你把手表押在这里,算是赔偿我们损失费。”姑娘急得要哭出来:“你们的录音机,我只是拆一下包装盒,而且是你们的服务员帮忙拆开试听的,怎么就影响销售了呢”柳小青和李大强对视了一下,这是遇到敲诈外地人的奸商了啊。两个人一起走上前去,正视着收费员,柳小青面带微笑,语气却含着居高临下的威慑:“录音机这东西,谁家买前不先试听一下哪里有拆包装不买也得买的说法走遍全国也没有这个理吧”柳小青和李大强虽然打扮并不奢华,但全身却透着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优越。柳适谊虽然收入也普通,但顾莲花老俩口一直接济他们,尤其疼爱这个孙女。柳小青成长的过程在物质上也算是养尊处优。收费员一看这二位,不知道对方来头,气焰先矮了半截。在这京都,随便一个普通装束的年轻人,都有可能是什么大官家的孩子,收费员语气开始温和:“倒也不是非得买,她根本没有钱,还让我们服务员忙前忙后地服务半天,这种人,难道不该整治一下吗”这时旁边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对柳小青和李大强说:“你们说的有道理,这新来的服务员不懂规矩,不好意思了。”接着又对那个手足无措的姑娘说:“不好意思,你走吧。以后买东西前确认好口袋里的钱再买!”柳小青看到姑娘往外走,对李大强说:“你来付款,我去和她说句话。”姑娘往外走,柳小青追了上来:“姐妹,听你口音像是清河人!”姑娘脸上露着惊喜:“我是清河人,你是”但她发现柳小青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并无半点清河口音,脸上一脸的疑惑。“我哥哥是清河人!”“你哥哥”谢丽云更加疑惑了。在她的认知里,兄妹不应该是一个家里长大的吗哪里有哥哥和妹妹不同地方的人呢这个时候,李大强提着大包的东西赶上来了。“小青,快点回去,不然要赶不上接姨婆了。”“你刚才说钱包丢了,你现在有钱回家吗”柳小青问。一句话问的姑娘眼泪流了下来:“我真倒霉,哪里想到京都小偷这么凶,我的钱包被偷了,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姐妹,我们要回云州,你也可以先跟我们回云州去,明天再搭车回清河。我们是开车来的,捎带你一个不多花钱!明天我再借给你些路费!”说着指了指停在前面的小轿车。谢丽云看着眼前陌生的一男一女,这个热心的女子,那个高档的轿车,陷入了犹豫、老人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突然坐进陌生人的轿车,把她拉到哪里去,谁能知道前不久,还听说邻居村里有一个女大学生,在路上被人贩子骗走,卖进深山给老光棍做媳妇了呢。她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不用,我现在不想回去!谢谢你们了!”谢丽云加快脚步向前方跑去,很快甩开了柳小青和李大强。柳小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年头,人心不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何脆弱了吗她突然向跑远的姑娘背影大喊一声:“我哥哥是丁家村的,他叫丁飞阳,你听说过吗”其实柳小青并不指望姑娘真能认识丁飞阳,毕竟清河太大了。丁飞阳虽然上过报纸,也不是当地报纸,能有几个人认识他然而正在奔跑的谢丽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向他们走来,她看着柳小青;“丁飞阳你是你哥哥”“是,是我哥哥!”柳小青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没想到,能遇到你们!我就是丁家村的啊!听说上次你们都去丁家村了上次我没在家,没见过你们!”“那,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回云州吗”“我愿意,当然愿意!我叫谢丽云,在我们镇上做老师,以前和丁飞阳是不同届的同学。”说着就跟着柳小青一起坐进了汽车。很快开到机场。柳小青从后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接人牌子,牌子上写在大大的三字,顾莲叶。此时,机场里已经有许多人,举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接人的牌子。这个年头,终于可以和国外的亲人互通消息。很多国外的亲人多年不见面,见面都认不出来了,只能举着写着名字的牌子来接人。谢丽云也跟着一起去接人。看着下机的人群涌过来了,大家手中的牌子都举得高高的,生怕自家的亲人看不见。乱哄哄的,手拉手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说话都得喊。大强也高高地举着顾莲叶的牌子,一边微微摇动。三姨婆解放前就去了国外,几十年了,即使顾莲花这个亲姐妹相见,也未必敢相认,更何是这些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辈。有个胖胖的老太太,向他们走来了,身边还着一个金发的男孩子。几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一老一少,但都没有想到他们就是自己要等的人。这年头,金发碧眼的人可是稀有得很,怎么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然而,这一老一少径直向他们走来。老太太微笑着:“你们好,请问,是要接来自米国加腾州的顾莲叶吗”“是是是,请问您是”柳小青想直接喊姨婆,却又不敢冒昧确定。“是我,我叫顾莲叶,这是我的孙子,他叫顾文!”“你们好,我是顾文!”这位金发碧眼的小伙子一口标准的,似乎在证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