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在他是丁飞阳哥哥的面子,或者可以商量一下减少,如今,看他们一家对丁飞阳夫妻的态度,完全没必要讲情面了。他们对这个一同长大的兄弟除了吸血,几时又讲过情面呢。“你对她说了什么,把她吓得脸色都变了”丁飞阳疑惑地问谢燕秋。柳小青和范秀芹也大睁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她。谢燕秋淡定地一笑:“保密!”柳小青急了:“保什么密啊,嫂子,对付那种泼妇这么好使的招儿,我也学一两招!”谢燕秋笑了:“这个招,不是对任何泼妇都有效的,因为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件事,我手里拿捏了她的把柄。”“什么把柄”柳小青追问。谢燕秋笑而不语。谢燕秋庆幸,当年要不是被戚春红欺负,她也发现不了黄玉英的秘密,没想到这秘密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还是她嫁过来丁家不久,当时几个儿子都和老人一个锅里吃饭,还没有分家。谢燕秋素来贪吃,嫁到丁家后,因为吃食短缺,被限制饮食,每餐吃的都限量分配。偶尔改善伙食,一家人还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家里养的一只大公鸡死了,鸡很大,足有十多斤,乔兰花指使她帮着拔毛,烧火煮肉,忙活半天肉熟了。饭好了。贪吃的谢燕秋盼着多吃几块肉。主管分饭的一直是乔兰花和大儿媳妇戚春红。先是家里的老爷们优先,都是干活的壮劳力,家里的顶梁柱。再是孩子子们,长身体的要有营养。再是乔兰花,算是长辈,要尊老。最后是四妯娌,分些没有肉的的骨头。肉分完了,到谢燕秋碗里的,仅有一只鸡头。这年头,媳妇们地位低,要尊老,要爱幼,男人是壮劳力,吃好的都是媳妇靠后,也正常。但谢燕秋的情况与其他妯娌们不同。她分明是被针对了。其他妯娌虽然分的肉也少,但人家男人和娃们个个碗里好多肉,分好饭后,妯娌们都去各自的男人碗里吃肉去,只有她谢燕秋就捞了个鸡脑袋。原主虽然也混,却也不傻,她明白,戚春红就是要治她谢燕秋呢。她男人丁飞阳不在家,又对她不理不睬,这年头,媳妇本来地位就不高,没男人撑腰的女人,更是人人可欺负了。她要闹,被几个妯娌七嘴八舌地骂。她一翻手把碗扣在了主要管分饭的戚春红的脑袋上,当然后果可想而知,她被一家人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她跑回了娘家!往常被欺负,父亲总是骂她,让她不要动不动往娘家跑,这次谢燕秋被打,谢贤亲心疼地不行,甚至动了要女儿离婚的念头。但张桂花不肯:“咱燕秋要啥没啥,能嫁给丁飞阳,咱这些年付出这么多,怎么能说离就离。我还不知道男人只要能给他生了儿子,他就逐渐会回心转意!”张桂花不同意离婚,并不代表不心疼姑娘。那一次,谢贤生找了一帮谢家青壮年男子,到了丁家,大闹一场,把丁大柱家的锅也用砖头砸了个稀巴烂。这一次,两大家庭的矛盾,惊动了支书。后来,支书出面调停,由丁大柱和乔兰花带领几个儿子儿媳妇上门给谢贤生一家人道歉,并且承诺,从此不对谢燕秋家暴。而谢家也承诺,这件事压下去,不告诉在外地的丁飞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这件事没有处理好的时候,大约有一个月时间,谢燕秋一直住在娘家。刚结婚的时候,丁大柱的宅院只有三间土坯房,根本没有丁飞阳和谢燕秋的婚房,在丁大柱的房子后面,有一小片极小的后院,还是祖上留下的一间多年的土坏房,简单收拾了,给丁飞阳当婚房。虽然其他几个儿子结婚也简陋,但最少也有两间土坯房,到了丁飞阳结婚时就只有一间,而且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乔兰花说,反正丁飞阳不在家住,谢燕秋一个人住一间就够了。谢贤生夫妻虽然很不高兴,但这婚事丁家都要反悔的,好在丁飞阳有良心没有反悔,他们哪里敢提什么要求呢,就这么谢燕秋嫁了过来。房子破得不像样子,一个破木门一摇一晃的随时会掉的样子。连锁也没有。谢燕秋后来和乔兰花提过换个门加个锁,被几妯娌狠狠地嘲笑了:“你还加锁,你怕人家进屋偷你那两件能装几个人的衣服呢还是怕有人垂涎你二百多斤的美色呢”谢燕秋本来也大咧咧的,虽然生气,也没有再把加锁的这个事放在心上,出门就用棍子把两个门锁孔串一下,能挡一下鸡鸭。那天村里放电影,正好就在丁家附近。谢燕秋和妈妈爸爸一起去看电影,想到反正来到自己屋子门前了,就顺便回去拿衣服,就和张桂花一起回自己房里去拿衣服。村里难得放一次电影,真是男女老少齐出去,家家屋里没有一个人。到处安静漆黑。张桂花打着手电,母女俩往谢燕秋家里走去。到了屋门口,谢燕秋正要推门进去,发然发现,门外门锁孔处串的棍子不见了。有小偷谢燕秋顺手从旁边操起一棍棍子。正待要推门进去,里面响起了一个声音:“谁!”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母女俩吓一跳!张桂花以为是哪个讨饭的男人没地方睡,见这个房子没人,就来睡了低声说:“可能是讨饭的,把他赶走就完了!”谁料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都怪你,非要来!”这次谢燕秋也吓坏了。谢燕秋一个长年独居的新媳妇,这一男一女的,在她谢燕秋的房间里。这小屋外面连个围墙也没有,要是被过路的邻居听见了,肯定以为是她谢燕秋在乱搞。那样,她谢燕秋可不就冤枉死了吗张桂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把手电筒打开到最亮,手里也捡一根棍子,手碰了碰了谢燕秋,两个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