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秋火明走到门外,堵门的姑娘已经带人走了,张局长和张有根的后妈这才屁颠屁颠一起出来找儿子。
没多久,在知情人的指引下,张有根就被他愤怒的老父亲给捉走了,秋火明不得已,当着张有根的面再三申明他啥都没说。
张有根四下找寻假想敌,怎奈耳朵被父亲揪的生疼,一家人吵吵闹闹地回去了。
秋火明看得咂舌,这一对老夫少妻与桀骜不驯已成年的儿子,这一家子的闲话大概一天一夜都唠不完。
职工大院的人物繁杂,偏偏这年头大家还喜欢凑在一块闲聊,特别是周六中午吃过饭,大家都闲着没事,一个个祥装出来散步,实际都在打探八卦,等张局一家人回去了,这些人开始有声有色地猜测,刚刚堵门那姑娘的来路。
秋火明从他们的八卦中汲取了很多宝贵的社会经验。
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杜绝这些窥视。
他骑上车,出发去丁宇家。
丁宇家住在公安局后面的丁家巷里,他们家解放前是大家族,后来四分五裂了之后,还喜欢聚集在一起建造屋子。
这一条巷子里的自建屋主人,几乎都姓丁,解放后,因为他们都分家了,资产大为缩水,再加上他们一姓的人团结互助,反而没受运动影响,保留下不少老房子与老物件。
丁宇家是一栋二层的木制楼房,正门还有个宽敞的院子,一楼是丁父、丁母居住,二楼是丁宇跟他哥丁浩居住,他们两一人一间卧室。
丁父不在家,丁母笑眯眯地将秋火明迎了进来,她打扮的很年轻,头发烫了个时下大城市流行的波浪卷。
她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小胖子,长相也随他爸,自己优秀的基因没能传下来,是她的遗憾,所以对长相俊俏的秋火明格外的喜爱。
丁宇很明显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棉袄脱了,换了一件蓝色的滑雪衫。
“妈,我跟火子去看电影了。”他说完停顿了几秒,悄悄伸出手在母亲面前比划了一下。
丁母白了他一眼,随手丢给他五角钱,“记得请人家火明。”
丁宇大喜,接过纸钞说道:“好嘞!”
“妈我出去了。”
工具人秋火明跟她打过招呼后,跟在丁宇身后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丁宇他哥从楼上喊了一嗓子,“我那件衣服要是弄破了,回来我撕了你。”
丁宇讪讪地看向秋火明说道:“我就借他衣服穿一次,这人小气的很,只给他自己买新衣服……”
楼上他大哥探出头来,这屋子隔音不好,大概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丁宇一个箭步冲了到了巷子里,“火子,风紧、扯呼!”
秋火明不紧不慢地骑上车,头也不回叫道:“自己跳上来。”
丁宇跑了几步,跳到车后座,车子严重晃动了几下,朝前驶去。
电影院在北大街文化宫旁边,秋火明踩着单车,没多久就觉得热了,下午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气压也低,连呼吸都有些憋闷。
“要下雨了!”秋火明加快了脚下动作,刚到影院门口,雨就浠沥沥落了下来,春雨不大,但是细密。
“我去买票。”丁宇已经跳下车,捂着头冲进了门口的售票处。
等秋火明停好车,他的票已经买到手了。
“火爆啊,一点一刻的电影就剩后面一排几个座了。”丁宇撸了一把发丝上的水汽,看向售票窗口前的人流。
“多少钱一张”
秋火明刚开口,丁宇一巴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咱哥们提啥钱,我妈叫我请你的,哎,我们买支汽水喝喝呗。”
他捏着票就往另一侧的小卖部走去,下雨的缘故,原本分布在门前的小摊贩都聚集在电影院的屋檐下面了。
等着看电影的人也多,大厅里人声嘈杂。
不一会儿,丁宇就抱着两瓶汽水跑了进来。
瓶盖靠着门边给撬开了。
“喝完瓶子别丢,我钱还没拿回来。”
秋火明接过汽水,往嘴里灌了一口,一股科技狠活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味觉神经,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里面的确有汽,还算是解渴。
这一口下去,秋火明就开始想念肥宅水了,可惜这个时候这玩意儿还只能在友谊商店售卖,专供外宾。
无城这种小地方,短期内就别奢望了。
“好喝吧,真甜。”丁宇抹了一下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大厅里检票的人。
“哎,剪票了,走吧,进去了。”
丁宇熟门熟路向前游走在人潮中,秋火明拎着汽水跟在他身后。
一起检票进了放映厅,电影院目前就一个放映厅,平时不放电影的时候,还能作为演出场所。
放映厅很大,里面人头攒动,闹哄哄的,几个熊孩子在大银幕下方来回奔跑嚎叫。
“最后一排,好找的很。”丁宇对周围的噪音充耳不闻,自顾自“噌噌噌”走上台阶。
坐下后没多久,灯光熄灭了。
等熟悉的旁白响起的时候,放映厅里开始安静下来。
剧情紧凑,丝毫没有拖沓。
当牧羊女在山上初次露面,乐曲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