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顾忌了,又道:“不止今儿,这一阵为了太子的事,各个都铆足了劲。我知道你是站不住,但落在有些人眼里,就要说你是为殿下操心了。”徐简道:“身为臣子,为殿下操心原也是分内之事。”晋王又笑。大殿外,辇子已经到了。徐简与晋王告辞,往外走出去。晋王看着他,转头又与贤王道:“他对太子也是尽心了,就是太子有时候不懂事了些。”“皇兄,”贤王轻声道,“太子可不愿意听你说他不懂事。”“那我不也得说”晋王失笑摇头,“他前回被带去顺天府,最后天没亮、淋着雨寻到我那儿,我也不是气得骂他吗唉!”贤王也跟着笑了声,末了道:“走吧,天凉了,别说徐简的腿了,我站着都凉了。”另一厢,徐简很快到了御书房外。曹公公亲自领他进去。那只交给内侍保管的手炉已经拿回来了,这会儿还剩下点温度。曹公公妥当人,立刻给徐简换了一个:“这只热一点,您先用着,您手上这个交给杂家,杂家使人暖一暖。”徐简道了声谢。圣上换下了朝服,抿着茶,问起了徐简状况。徐简答得中规中矩:能上朝,有好转,但也进展不多,少说也得治个一两年……大体就是岳大夫准备好的册子上的那一套。圣上没有光听他说,让曹公公使人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曹公公转头去了,圣上才问:“你怎么不多歇一阵朕也没有催着你上朝。”徐简的指尖在茶盏上滑了下:“恕臣直言,您为何没有解了殿下的禁足”这么直截了当,别说圣上愣了下,外头刚要进来的曹公公都停下脚步,一时间进退维谷。圣上打量着徐简,道:“你的意思是,朕该让太子出来”“继续禁足的好好坏坏,臣想了一些,相信也都是您早已经算明白了的,”徐简道,“让太子出东宫,本该是利大于弊。可您没有松口,那一定是您判断出弊大于利,臣只是想知道自己哪里想错了。”圣上叹了一声。他就说徐简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当然,最轻松的无疑是聪明人站在了自己这一侧。朝中不缺聪明人,可显然,今时今日,有不少聪明人在替自己谋划,与他的想法相违背,那些人想把邵儿拉下来。可徐简不是。“朕大抵知道你想了什么利弊,”圣上清了清嗓子,“确实,对稳固朝堂、让他们歇点力气来说,让邵儿出来的确是利大于弊。可对邵儿来说,这利弊得另外判断了,他从小到大太顺了,缺了很多磨难。朕能替他扛一时,但朕不能扛他一世。他那性子不多打磨,往后受折腾的,不还是你们这些辅佐他的人吗”徐简抿唇。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圣上的气消得差不多了。陈米胡同那点儿事,把李邵关到先皇后忌日、原本就足够了。圣上做事,他会记账,但他不会随随便便翻旧账,当日既然定下了处罚的时限,那罚完也就罚完了。李邵没出来,就是被小郡主那一通乱拳给搅和了。当然,那点儿风波,在李邵被幕后之人指点之后、也平缓了。圣上的确要放李邵出来了,只是缺了个台阶。同时,圣上也在思考着要再磨一磨李邵。徐简过来,便是给台阶的。“臣以前跟您提过,殿下心思细腻,”徐简斟酌着用词,“有时候臣觉得,殿下的一些举动并非是因为他随心所欲,而是他想得太多、以至于矛盾重重。”圣上抬了抬眉,示意徐简继续说。“您让太子继续禁足,本意是磨他的性子,可磨得久了,臣怕太子殿下思前想后,行事束手束脚起来……”徐简看了眼圣上,道,“他固然需要提醒与指导,但他也要一点信心。”圣上呵的笑了:“信心朕看邵儿最不缺的就是信心了。”他就是太有信心了。知道他是太子,知道父皇宠爱,以至于有时候异想天开。徐简顺着圣上的话,道:“殿下的信心是在亲情上。您宠爱他,几位王爷、尤其是晋王也十分喜爱他,他也能得到皇太后、皇贵妃娘娘那儿的善意与喜爱。”圣上叹了一声。他就说徐简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当然,最轻松的无疑是聪明人站在了自己这一侧。朝中不缺聪明人,可显然,今时今日,有不少聪明人在替自己谋划,与他的想法相违背,那些人想把邵儿拉下来。可徐简不是。“朕大抵知道你想了什么利弊,”圣上清了清嗓子,“确实,对稳固朝堂、让他们歇点力气来说,让邵儿出来的确是利大于弊。可对邵儿来说,这利弊得另外判断了,他从小到大太顺了,缺了很多磨难。朕能替他扛一时,但朕不能扛他一世。他那性子不多打磨,往后受折腾的,不还是你们这些辅佐他的人吗”徐简抿唇。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圣上的气消得差不多了。陈米胡同那点儿事,把李邵关到先皇后忌日、原本就足够了。圣上做事,他会记账,但他不会随随便便翻旧账,当日既然定下了处罚的时限,那罚完也就罚完了。李邵没出来,就是被小郡主那一通乱拳给搅和了。当然,那点儿风波,在李邵被幕后之人指点之后、也平缓了。圣上的确要放李邵出来了,只是缺了个台阶。同时,圣上也在思考着要再磨一磨李邵。徐简过来,便是给台阶的。“臣以前跟您提过,殿下心思细腻,”徐简斟酌着用词,“有时候臣觉得,殿下的一些举动并非是因为他随心所欲,而是他想得太多、以至于矛盾重重。”圣上抬了抬眉,示意徐简继续说。“您让太子继续禁足,本意是磨他的性子,可磨得久了,臣怕太子殿下思前想后,行事束手束脚起来……”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