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救过太子。
圣上认为太子念着救命之恩,辅国公拧他性子就多少会听一些,皇贵妃却不那么想。
在她看来,太子的性情与圣上不一样。
当然了,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性子最叫人头痛的时候,再过几年指不定就不同了,但皇贵妃不觉得让辅国公管着太子是个好主意。
想了想,皇贵妃让人去小厨房取甜羹来。
酒喝多了容易上头。
她管不着前朝事情,但她希望圣上心情舒坦些。
只要圣上心情好,一月里也难得想起翠华宫三五次。
她省心。
反驳是不可能反驳的,皇贵妃另寻了个方式:“圣上惋惜辅国公,想给他安排些事儿,一来不埋没,二来也是补偿。可您几次与辅国公开口,他都没有这个想法,您硬要求他,就不能称之为‘补偿’了。”
圣上听进去了,道:“朕确实是真心实意,也在琢磨方式上是不是不够周全。徐简打小就是练武带兵的料,朕总让他去衙门里坐着,或是跟着邵儿……”
甜羹送上来了。
皇贵妃端了一碗给圣上解酒:“臣妾虽没有接触过辅国公,但老国公爷在世时不是狭隘之人,家中长辈与他往来,也提过‘阔达’、‘爽快’,想来辅国公虽然推辞着,但他心里能体会您的爱护之意。
臣妾就是想着,补偿是不是也有别的法子?
他比太子年长一岁吧?
成亲之事,说早也不算早了,要议亲、要备亲,前前后后操办下来,一两年呢。
他家又是那么个情况,臣妾听闻他与刘大人好似不亲近,与其刘家那儿替他张罗,您看……”
圣上端着碗,吸了口气,思考皇贵妃的意见。
给徐简指一门亲事,未尝不是个法子。
倒不是奔着“补偿”什么,而是都说成家立业,成了家,心定下来,总不会再开口闲散闭口纨绔了吧?
这两个词,跟徐简那根子里的稳重性子,根本就挨不上。
“朕听着有道理,”圣上用了甜羹,道,“就是得指个出色的姑娘家。”
皇贵妃本想随口应和两句,应完了又觉不稳妥。
自个儿随口一个建议,若辅国公有心仪之人,岂不是叫她这一嘴给说坏了?
“您要指,就不能指个单是您看着好的,得指个辅国公也看着好的。”皇贵妃忙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