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惊到了里头的人。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迅速分开,但残留在空气当中的旖糜气息,短时间里却散不开。室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暗的不行。“啪——”颜静秋打开灯光,骤然亮起的光线,有那么一瞬间刺痛她的眼睛。而比起灯光,更让她颜面全无的,是眼前的场景——书房的沙发上,男女半裸着身体,陆振东趴在一具年轻嫩白的女人躯体上,面色潮红,额上还挂着汗珠。而那女人,在灯开的一瞬间,惊的爬坐起来,随手抓起一件衣裳,挡住自己身上的春光,蜷缩在沙发一角,惊慌失措的抬起脸,看向颜静秋。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颜静秋神色狠狠一变。她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直冲过来,一把掐住了女人的下巴,目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容颜。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约莫也只有而是出头,花一样的年纪,花一样的容貌,无论是肌肤,还是体态,都甩已过中年的颜静秋十几条街。但颜静秋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她掐着女人的下颌,转头看向陆振东,咬牙切齿:“你真是饿了!这都吃的下”质问的语气,让陆振东不爽的皱起眉,他不慌不忙的拿起外套披上,又摸过桌上的烟盒,从里头拿出一支烟,点燃。在两个女人的目光注视下,抽了一口,然后开口:“把你的手拿开!”这话,显然是对颜静秋说的。颜静秋恨的咬牙切齿,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几乎倾尽全身力气在手指上,恨不能捏碎那张脸。但最终,她也只是恨恨的盯了女人一眼,然后狠狠甩开。年轻女人被她甩的一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她忙用手去支撑,遮在身上的衣服却就此滑落,于是露出那嫩白肌肤上的玫红印记。一朵朵,像是盛放的花儿妖冶,刺的颜静秋双目通红。年轻女人撑着沙发,似乎力竭,微喘息着,半晌没有动作。陆振东扫了一眼,抓起旁边的薄毯,丢在女人身上,沉声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女人垂着眼眸,眼睫轻轻颤了颤,然后轻声应了一句是。披上毯子,一步一软的走出去了。陆振东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手指无意识的用力,几乎掐断手中雪茄。直到烟星子掉在手背上,灼热的刺痛感才拉回他的神思。一转头,却又对上颜静秋讥讽的眼神。陆振东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折断的雪茄,也没心情再抽了,干脆掐灭,缓声开口:“这是个意外。”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会解决好。没人可以撼动你陆夫人的地位。”颜静秋实在听不下去了,轻笑出声:“呵呵,陆夫人……如果外人都知道,我这个陆夫人只是空衔,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陆振东,这么多年了,淮安都这么大了,除了那一次你报复沈洁,这么多年你从不肯跟我行夫妻之事。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陆振东不悦,声音冷冰冰的回道:“颜静秋,我是不是给你脸了”颜静秋咬住牙齿,不说话。陆振东扫了一眼她,却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张柔弱年轻的脸。他有些烦躁道:“我说过,你是淮安的母亲。而我这辈子,就淮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所以我让你上位,只是为了给我儿子一个交代。我能给你陆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让你养尊处优,你还不满足怎么陆夫人当的久了,现在想跟我谈感情了颜静秋,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颜静秋一震,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陆振东却懒得再多看她一眼,站起身道:“你存在的作用,就是当一个好妈妈,当好一个贤良的陆夫人。其他的事情不要肖想,否则我会让一切回归原点,让你一无所有。”丢下这句话,陆振东便愤怒的离开了。颜静秋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窗外,很快下起了大暴雨。雷声轰鸣中,林宜蓦的从梦中惊醒过来,梦境还残余在意识里,她的耳边仿佛还有孩童啼哭的声音。“团团!”她伸手去摸,可身边空空如也。就连陆砚南,都不见了。“砚南”隔着黑暗,林宜喊了两声。但整个屋子都是黑漆漆,空静静的,没有人回应她。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一片灯光晃过,吸引了林宜的视线。她没有开灯,赤足下了床,走到窗边去看。隔着雨幕,她看见楼下停在一辆车,陆砚南似乎上了那辆车。但也不是要走,那车反而是熄了引擎,就安静的停在雨幕当中。林宜等了几分钟,也始终不见车走,也不见陆砚南下来。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咬咬唇,赤足下了楼。楼下只开了几盏壁灯,幽幽的光线照射下来,显得寂静而幽默。林宜拿了一把雨伞,出了门。当她走到车边时,车门忽然打开,卓新走了过来,“林宜你怎么出来了”说话的时候,他还冲二楼黑漆漆的房间看了一眼。因为没有看见灯开,雨幕加上黑夜,直到林宜走近,他才发现。林宜没有回答他,而是冲车窗看了一眼,但车窗都是单向膜,大白天都看不见里面,何况在这暴雨倾盆的深夜“砚南呢”林宜直接问,“我看他好像上了这辆车。”卓新抿了抿唇,道:“陆总有事情谈,林宜你先回去睡觉吧。”有事情谈林宜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卓新见她这么听劝,便松了一口气。他就这么站在雨幕中,一直看着林宜进了屋,才上车。而林宜回到屋子里后,就立刻绕到了客厅的落地窗旁边,掀开一角窗帘,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辆车。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卓新又下了车。他绕过车头,打开了后座车门,撑起的雨伞也遮过去。林宜看见陆砚南从车上下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