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觉得有个偶尔调皮但却很粘人的妹妹是一件好事。
李子冀很享受这种感觉,果果也是唯一一个能给他带来亲情感觉的人,这种感觉是他所缺少的,所向往的。
捏了捏小姑娘有些圆润的脸蛋,李子冀忍不住笑道:“你真的胖了不少。”
果果其实并不胖,只是脸蛋微微有些圆,看上去漂亮且可爱。
果果好像生气了,从柜台上拿起了一幅字转身跑走:“不理你了。”
她答应要送王风哥哥一幅字帖,只是之前清风雅舍的字帖全都卖干净了,现在大兄回来,她当然要实现承诺。
“要吃饭吗?”
怜月公主提着菜篮进门,看着李子冀问道。
他们之间的交情比较复杂,在彼此利用之余也多了几分朋友情谊,但朋友情谊却又并不算十分浓厚。
李子冀点了点头:“简单做几个菜就行。”
怜月嗯了一声,提着菜篮子走进了厨房,李子冀自己则是在闷头写字。
他早已经不需要做生意了,但清风雅舍这间铺子藏着诸多纠葛,他也是靠着这间铺子赚的第一桶金,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李子冀都想要把这间铺子一直开下去。
晚饭后,果果在练小青水拳,李子冀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抬头看着夜色渐浓的天空。
他偶尔也会理解穆小宁,因为躺在这里的确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回到家中,身心都会最大程度放松下来。
“顾春秋说过他会去哪里吗?”
李子冀问道。
在晚饭中的交谈里他得知了顾春秋已经不在长安城的消息,他猜到了可能是去调查常棋的事情,但具体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怜月公主摇了摇头,顾春秋的行踪没人知道。
当初顾春秋和陈原约定去庆苍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后来送信去白袍军知道的人也只有两个,而白袍军无论是政治立场还是军纪都极其严明,消息更不会走漏。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好需要担心的。
李子冀又问道:“庆苍增设右相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广传天下,怜月又是庆苍的公主,当然已经听说了,她神情复杂:“你当初要我留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如果真是如此,那简直可怕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
怜月公主很聪明,从蛛丝马迹中就能推断出不少东西,她已经猜到了李子冀未来打算让她成为庆苍国君的想法,这个新增出来的右相很明显就是为她安排的班底。
李子冀摇了摇头:“我不是神。”
他不是神,当然不会想到出现一位右相这样的事情,李子冀当初的确是存了让怜月成为庆苍国君的心思,但如何实施还要多做思量,这件事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大河剑掌教段非雨是你的人,现在又增添了一位右相,在庆苍国内最起码你已经可以站稳脚跟了。”
怜月公主皱着眉:“你打算让我回去?”
李子冀淡淡道:“现在回去不是一个好选择,右相立足不稳,大河剑孤立无援,你不回去,他们还可以继续斡旋,你若回去,反倒是给了破绽。”
怜月公主问道:“我什么都不需要做?”
李子冀点了点头:“你父亲心向墨影,墨影心思深沉,你在我这里才最安全,庆苍内部,我会去处理。”
果果已经练完了小青水拳,怜月坐在石磨一旁发呆。
李子冀抬头看着夜空,星罗棋布,他没有急着去三千院,和怜月简单说过几句后他就开始思考起了如何帮陈草的事情。
并不好做,或者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做。
如果直接将陈草带进三千院,那毫无疑问能够轻松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洗剑宗还是国公府都是没办法从三千院手里抢人的。
但这终究是下策。
三千院不占理。
那还能怎么做呢?
没有办法让陈无泪改变主意,也不可能让陈草永远藏起来,李子冀的眉头越皱越深,但目光却越来越平静。
那就只能在李若身上着手。
......
......
翌日天亮,清风雅舍再次开张,李子冀吃着果果从早餐铺子买回来的白粥和包子,无论是白粥还是包子,在天下各处地方都能够吃得到。
但这种熟悉且怀念的味道就只有南林巷才有。
街坊四邻,院子里的石磨,吵闹的果果,等在门外的王风,墙角的老槐树,熟悉的早餐铺子以及后门外的石阶。
正是这些琐碎和点滴才这里被称之为家的原因。
平淡且舒适的日子没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