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纹路亮起,填满了暗淡的沟壑,顺着圣钟边缘一路往上,以比崔文若还要更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只是一个呼吸间,就点亮了三分之一的纹路。速度很快,快到了让人想象不到的程度,许多人面色都变了,即便是早知道宁海潮的胜算更高一些,也不至于开始就表现的差异如此之大。一个是在呼吸间点亮了四分之一,一个是在呼吸间点亮了三分之一,这里面的差距,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而造成这个差距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宁海潮参悟的圣钟纹路,比崔文若更多。唯有如此才能在一开始就展现出这样的差距来。“看来只能靠你们了。”崔文若无奈的笑了笑,即便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依旧是有些不太甘心。顾春秋微微眯着眼睛:“宁海潮算不上多么了不起的人,他不该有这样的表现,何况你还用了桃李春风。”李子冀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顾春秋淡淡一笑:“看来底牌这种东西,不单单只有我们才有,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石台上的其他人也都是神色各异,虽然钟声还没响起,但结果似乎已经明了,宁海潮赢了,也就是说今天的圣钟会刻上皇后的名字。以前暗潮汹涌也就罢了,可今天一旦皇后的名字被刻在圣钟上,只怕以后就会变成明争了。有人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圣皇皇后两人,这二人就像是天空之上的日月,让人敬畏。圣皇没有说话。皇后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在这七个时辰的时间里,二人甚至都没有动过,就好像根本不在现场一样。所有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就连小玉宫这种号称没有立场的势力都是暗自皱眉,只怕以后,小玉宫是一定要选个立场出来的。生死之前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生死之间的第三条路。纹路还在继续被点亮,暗淡的沟壑燃烧着光明,圣钟已经亮了一半,但这还没有停下,虽然势头愈发缓慢下来,却的的确确没有停下。有人已经因为惊叹站了起来,自从三千院闭门之后,这三十年来,除了洛神都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点亮圣钟超过二分之一。而现在,出现了第二个!“咚!!”较之崔文若那道钟声还要更响三分的钟声随之响起,圣钟纹路也在整体的三分之二处停了下来,这一声钟响就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那些支持圣皇的势力心头。让他们的目光一颤。一个宁海潮算不得什么,天赋虽然了不起,但成长起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可现在宁海潮赢下了桃钟祭,圣钟即将被刻上皇后的名字,这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慌乱间,这些人将目光纷纷放到了顾春秋的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没错,三千院还在。那就还有希望!圣钟之下,宁海潮起身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就仿佛早已经知晓了这次的结果,只是对着顾春秋淡淡道:“我倒是挺好奇三千院的底牌,不知道是否有缘得见。”这是在挑衅。可却没人认为宁海潮无礼,因为他敲响的钟声太大。顾春秋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除了满足你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呢”后手,终于要拿出来了吗这话一出,让四周还沉浸在接下来即将会发生的动荡一事的所有人,都是再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也十分好奇,这个三千院吊胃口吊到了现在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在看着。左右两位相爷,六部尚书,太尉和国公府,包括梨园先生和儒山的两位大修行者。顾春秋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李子冀从他的身旁走了出来,侧目道:“可以开始了”顾春秋笑得很开心:“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那就开始吧,早些结束,我还要回去打理百花园。”点了点头,李子冀一步一步朝着圣钟走了过去,然后在所有人惊讶,不解,疑惑的目光坐在了圣钟光环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三千院的底牌宁海潮也是难得的皱起了眉:“顾公子口中的底牌,就是他”顾春秋耸了耸肩:“为什么不是他呢”鸦雀无声,石台上的所有人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为什么会是他呢一个没有踏足初境,第一次敲钟甚至只敲出个哑屁的小子,竟然会是三千院的底牌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浪费时间。”宁海潮转身走开,甚至看都不愿意看李子冀一眼。无数人的议论声纷纷响起,比这呼啸的风还要来的刺耳,但李子冀却置若罔闻,双手掐引气诀,闭上了眼睛。“这是,打算破初境”有人看着他的动作,惊诧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即便你修行天赋绝顶,短短数日就能踏足初境,可区区初境,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如果这就是三千院的底牌,那还真是让人失望。引气诀掐动,四周的灵气越来越清晰,不知道是谁惊咦一声,喊了声起雾了,低头看去发现石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浓雾,淹没到了众人的脚面。“滴答!”又是一滴雨落在了石台上,发出碰撞声,声音很小,还没人注意到,直到整个小洞天内都下起了雨,越来越大,渐渐倾盆。这雨不同寻常,散发着淡蓝色的光。顾春秋从怀里掏出一个梨子,在雨中洗了洗,然后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变得不淡定起来。“这是,南林巷的那场雨”他们看着笑的疯癫的顾春秋,又看了一眼正在破境的李子冀,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天赋竟然能够在掐引气诀的时候引动这样的异象出来。震撼,难以言明的震撼深深席卷着在场每一个人。就连宁海潮也是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