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的算计,在我心中一清二楚。最初,这次护送任务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顺路挣个快钱的机会,他们以为会是一单轻松愉快的生意。在吉娜看来,像我这样的客户,不过是一桩简单的保护任务,风险低,利润可观,难度不大。然而,她万万没有预料到,我会在暗网上被高达一百万美金的赏金所追杀,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事实上,如果我们决定解约,对我来说不过是损失了先前支付的三万美金,但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失去了一笔远大于此的收入。在最初的交易中,她占据了主导地位,然而现在形势逆转,我掌握了议价的权力。经过一番谈判,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我同意额外支付五万美金,加上最初约定的十万,使得总支付金额达到了十五万美金,以确保他们将我安全护送至泰国湄索。作为交换,吉娜提出了她的条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能去任何地方,只能留在安全屋内。鉴于之前那次险些中枪的经历,我对此并没有异议。毕竟,我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直到轮船抵达停靠的那一天,我才第一次踏出安全屋的门。在我离开之前,吉娜亲自为我化了妆。站在镜子前,我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了。通过精心的易容,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脸上斑点密布,显得苍老许多,头发也被处理得稀疏无几。这种变化让我感到既陌生又惊讶。易容的艺术在吉娜的手中发挥到了极致,彻底改变了我的外貌,让我在人群中变得毫不起眼。这样的伪装,不仅是为了躲避那些潜在的追杀者,更是为了确保我能够安全地抵达目的地,这一刻,我对吉娜的专业能力感到了由衷的敬佩。由于情况特殊,我也并没有和段鸿打招呼,而是直接按照吉娜他们安排的路线下了船。下船后,我步入了预先安排好的商务车,整个人在紧张与释然之间游走。商务车的内饰典雅舒适,但我的心思已经飞往了即将到达的湄索。一天后的傍晚,当车子平稳驶入湄索,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吉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她转过头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杨先生,我们的交易至此结束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一切的结束感到些许的不舍和释然。我随即打开手机,操作几下,将约定的尾款通过比特币转账的方式,发送到了她提供的数字钱包地址。整个过程冷静而高效,如同我们之间的合作。“鉴于杨先生您这次的消费,您已经成为了我们公司的客户。如果将来您还需要什么服务,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吉娜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释放这几日来的压力和紧张。我轻轻点头,心里却在思考着未来可能需要的帮助:“没问题。”简单的回应,却蕴含了对她这一路上给予的帮助的感激。与吉娜告别后,我立即联系了林雅。当晚,我们在一间安静的酒店房间里见面。我随手关上洗手间的门,用清水将脸上的伪装彻底洗净,随后走出,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她:“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林雅在湄索的根基深厚,生活了十几年,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她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所以我托她打听何洪在泰国的势力分布。她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早些年,何洪确实有意向在清迈府扩展势力。但后来,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转向了西港。据我所知,在泰国,他几乎没有什么根基,我也从多个渠道确认过,似乎没有人与他有过任何形式的合作。”听到这里,我微微松了口气,询问道:“这样看来,只要我留在湄索,他就不太可能找到我了”林雅肯定地点头。我轻轻地抿了抿嘴,眼神在烟雾缭绕中微微闪烁,问道:“大土和常建林,你把他们安排在哪儿了”林雅的手轻轻地在我的肩膀上按压,仿佛要驱散我身上所有的不安与紧张:“我租了一套房子,暂时让他们先住在那里。”随着话题的转换,林雅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被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所困扰:“何洪为什么要追杀你”我深吸了一口烟,侧头看向她,这个女人,如今已经可以算是我可信任的人之一了,所以我决定不再对她隐瞒。我向她坦白了杀了何克粱的事情。她听后显然被震惊了:“你杀了他的弟弟”我轻轻点了点头。林雅再次追问:“何洪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吗”我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沉稳而低沉:“嗯……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迟早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只是,我不确定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留在泰国了……如果何洪某天真的找到这里,很可能会连累到你。”“那你打算去哪里”林雅问道。我在烟蒂上轻轻地摁了一下,将其熄灭:“我打算去老街待一段时间。”我说的决定让林雅有些惊讶:“老街”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何洪在缅甸有不少仇家,而且鉴于我和魏家的关系,只要我在老街,他就不太可能找到我麻烦。”我选择去老街,并非出于一时兴起。首先,我的确不想连累林雅。其次,泰国这边的酒店业务是我目前唯一稳定的合法收入来源,我不能让这唯一的产业受到影响。老街,因此成了我最佳的选择。在老街,我可以暂时避风头,同时也有机会寻找适合的机遇,规划我的下一步行动。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