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丫头属实有些无语,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干。跳单、偷钱、借高利贷,踢爆毒贩的蛋蛋……“你就不怕吗”我掏出烟,再点了一根问。“怕什么”她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只要别让周浩的人找到我,我才不怕呢。”“万一找到了呢”“万一……”她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没有万一,等他真找到我再说吧。”“刚才要是没有我,恐怕你现在已经被抓了。”我吐出一口烟说。“抓了又怎么样,他周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到时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说。我微微挑眉:“怎么你还有后台”“当然!”她咧嘴一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大佬的情人。”我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就你这样,哪个大佬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我这样怎么了你几个意思”她站起身,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就没有大佬看上我了”我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然后慢慢地下滑,从头到尾扫了她一遍说:“长相嘛,也还过得去。不过身材嘛,一看就是没发育完全。”“你是说我小了”她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我点头:“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抽完烟,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你要去哪”“当然是回酒店睡觉。”“你找得到路吗”“我可以打车。”“你现在出去,万一那些人还在外面怎么搞”“他们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刚才他们可是看到了你和我在一起,而且还是你带着我跑的路,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听到她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她笑眯眯的道:“杨哥,你别生气,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安全。我看你也挺能打的,你就当陪陪我,只要等到明天,事情就能解决,到时候他们绝对不敢找你麻烦。”“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我真没骗你!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用得着骗你吗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跟你一条船”我没好气地道。“暂时一条船嘛……”见她这样,我想了想,说:“行,那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敢和我耍什么花样,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她挽住我的胳膊,那叫一个献媚。……小草带我穿过狭窄的街道,沿途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而杂乱。街道两旁堆满了垃圾,路灯昏暗不稳,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流浪猫狗在寻找食物。这里显然是西港最不讲究的地方,街上的人们穿着破旧,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终于,小草停在了一栋老旧的楼房前。楼房外观斑驳,墙壁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透出一种颓废的气息。“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小草领着我走进一道破旧的铁门。里面的情况比外面看起来更糟糕。狭窄的走廊里堆放着各种杂物,一股霉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窒息。墙壁上贴着一些旧报纸,似乎是为了遮挡墙体的裂缝。我们上了三楼,来到一个狭小的单间前。她打开门,只见房间里凌乱不堪,床上堆满了衣物,地板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唯一的窗户被厚厚的灰尘覆盖,透不进一丝光线。“别看它乱,这里还算安全。”小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环视着这个狭小而混乱的空间,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惆怅。想到这丫头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生存,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你就在这里住吗”我问。“是啊,已经好几个月了。”小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会想着跑到西港来”她从床下面拉出一箱已经打开的矿泉水,从里面拿了一瓶递给我:“和家里吵架了,一气之下就跑到这边来了。”“你家是哪的”“说了你也不知道。”她坐到床上,把脚上的老爹鞋脱下来,然后用手扯了扯脚尖的丝袜:“刚才被你追着跑,脚都磨出泡来了。”“你还好意思说”她慵懒地靠在床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盒万宝路,然后递给我一根,我有些嫌弃地摆了摆手:“你刚摸完脚,也不去洗洗手”“我脚又不臭!”我懒得搭理她,从口袋里把自己的玉溪掏了出来,自顾自地点燃抽了一口:“小草不是你的真名吧”“当然不是,那是我的艺名。”她抽了一口烟扬眉问我,“想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我摇头:“不想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怎么样了”我耸肩说,“你说十句话,九句半是假的,还有半句根本听不懂,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什么真名吗”“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要说!”“随你。”她气鼓鼓地吐出一口烟道:“记住了,我真名叫白缅娜!白色的白,缅甸的缅,女字旁的娜。”“白缅娜谁给你取的名字,缅娜你是在缅甸出生的”“嗯,我家就在缅甸。”“缅甸哪”“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干嘛要告诉你”她嬉笑着又补了一句:“缅甸果敢。”我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丫头,心里不由想到了一些什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名了吗”她问。“杨磊,木字杨,三石磊。”“杨磊”她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你来西港做什么”“不做什么,过来见个人。”“谁老情人吗”“我老板,他在西港,我过来见他。”“你老板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那你是做什么的”她又问。“卖手机的,清迈手机王。”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就抿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