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大年三十还有一个星期时间,我总算是通过蚂蚱联系上了何克粱。待我说要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找我做什么有事”“粱哥,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想和你见面谈。”“我现在人还在金边,过几天会到老街……这样,你先到亨利酒店等我。”“好!”挂了电话,蚂蚱笑着问:“老杨,你这么急找何主管做什么”“有些私事。”他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下,道:“是关于容易币的事吗”“算是吧。”我敷衍说。“这段时间容易币又进账了不少……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什么事”“你看现在咱们抽的手续费,会不会太少了一些”蚂蚱笑着说:“我也是为了咱们俩考虑,你看现在每天这么多钱进来,咱们多抽一点又没事……最近比特币的价格也一直在涨,多存点币以后搞不好……”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想多抽多少”“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主要是看你这边的意思。”他一脸笑容地说。我想了想笑道:“那要不你看着办”“老杨,你这是同意了”蚂蚱脸色一喜。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上次问他拿了这么多钱,他就想着想要早点把本金弄回来。而且水房的事情都是他在操作,他只要动点手脚,我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既然他和我开口了,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况且明年容易币的项目,何克粱就要插手,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隔天一早,阿刀开着一辆大众带着我出了园区。我现在还是主管,想要进出园区都需要批条。如果没有阿刀,我想要出去并不容易,还需要请示胡老三。这是定死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除非等我升为经理,进出才会容易一些,不过也需要报备。就算是现在阿刀带着我出去,也需要登记检查之类的。在车上,阿刀一边开车一边问:“杨磊,你说的那个事,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真的有把握说服何总吗万一……”我掏出两根烟,放在嘴上点燃,递了一根过去:“现在没有万一,能不能成只有见了何总才知道。”阿刀抽了口烟,神色有些复杂:“说实在的,和你接触这么久,我真不想你出什么事。我觉得你不如留条后路……”“留条后路什么后路”“如果这次去老街你要是没和何总谈拢,回头你就别回园区了。”“不回园区,我去哪”“你想去哪去哪,如果你想要回国,回头我给你安排……”我真的没想到此时阿刀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些感动。我笑着说:“我要是走了,你回去怎么交差”“到时候我就说你自己跑的,关我什么屁事”“那人家问你带我出去做什么,你怎么说”“我就说你要见何总,我刚好要去老街办事,就带上你了呗。”他咧嘴一笑,正好路过一条小路:“喏,那边看到了没”我侧头望去,他接着说:“还记得焦五吗那天晚上,你小子还想跑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我有些唏嘘不已:“那个时候不是被你发现了吗”“怎么你是不是在想,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也不至于搞到今天”阿刀挑眉笑道。我苦笑说:“也倒是没有……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搞不好早死了。”“哟,你倒是不笨嘛。”阿刀笑着道。当初我就是一个愣头青,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状况。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想着跑。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够傻的可笑。想要从园区跑路,最明智的就是过莫艾河去泰国。但是想要过河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游过去了,湄索那边也有很多园区的打手。一旦园区知道人不见了,发布通缉令,十有八九就会被抓回来。所以如果过了莫艾河,到达湄索,你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尽量找人少的地方走。想办法去闹市区,打电话回国通知家里人。而且就算家里人过来了,也不是万事大吉,在湄索当街绑人的事情可不少。别说湄索,就是整个泰国治安也好不到哪去。泰国当地的黑帮看到华人,就跟看到行走的人民币一样,绑架勒索的事情可不在少数。“谁能想到,短短两年时间,你杨磊就从一个狗推混到了今天的地步。”阿刀感叹道,“说实在的,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我苦笑说:“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在园区这两年,多少次我都差点死了……只不过是阎王爷不收我而已。”“这说明你命硬啊。”阿刀打趣道,“小时候我家里带我去算过命,当时算命的说,我是什么山道中削的命格,年轻的时候会很顺,中年之后就会发生一场变故。”“刀哥,你还信这个”“我他妈当然不信,可是有时候我就在想,这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纵。就说朱奎吧,他跟了何克粱这么多年,最后落得一个什么下场”“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可以预测的。”我吐出一口烟道,“就他平时的做的那些事,早晚都会遭到报应。”阿刀笑了一下:“那我们呢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就不会有报应了”“或许有吧……”我笑着说,“不过在报应来之前,咱们也得考虑当下。别报应还没来,自己却撑不下去了。”“你说得对,去他妈的什么报应。反正先活好当下再说!”话音一落,车子的速度就被阿刀提了上来。这车本来就不怎么样,车速一快,更加颠簸得不像话。从园区到老街有近三十个小时的车程,等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了。阿刀对老街自然不陌生,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混迹在这一带。他先带着我去吃了顿饭,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到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