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的气色很快就是好了起来,没有了之前随风要倒的虚弱模样。
身子一硬实后,李重九又是心中不安起来,觉得自己白吃白喝,总不是个事儿。
他便来找了朱元章、朱瀚兄弟,一再央求他们给自己按个差事。
面对二姐夫的诚恳相求,朱瀚忽然是灵机一动。
“二姐夫,我记得,你说曾经去过集庆府?”朱瀚问道。
“对啊,当年做学徒,去了好几次集庆府呢,咦!不得不说,人家那集庆府,又大又好,好的跟那个,,那个,反正是又大又好!”李重九回想着从前说道。
朱瀚看了一眼朱元章,笑着说道:“哥,咱二姐夫,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朱元章有些不明白了。
“去集庆府,替咱们打探盐业粮食行情啊。”朱瀚说道。
朱元章一听,顿时就是笑了起来,不禁拍手赞叹。
“好,合适!太合适了,哈哈哈!”
二姐夫李重九,是他们最亲近的人,绝对是能够给予百分百的信任,让他去摸查商谈生意,凭借二姐夫的头脑,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李重九虽然本性老实本分,但是却不是傻子,否则这一年多的流民生活,早就让他死了八百遍了。
而且,李重九去集庆府,代表的是朱元章朱瀚,只要跟刘伯温打好招呼,相信蒙元官场的上下,也不敢把他怎么着。
不仅是不敢怎么着,还得把他当大爷供着!
果然。
正如朱瀚与朱元章想的一样,当他们把想要贩运食盐去往江南的消息,通过刘伯温告诉了伯鲁范遥二人后。
伯鲁与范遥差点没有高兴疯了!
食盐啊!
一本万利的食盐,原本是淮东官营盐场与盐商的大肥肉,近在迟尺的江浙根本插不上嘴。
现在好了,张士诚把原本的朝廷盐场官吏和盐商杀了个精光。
朱元章再把盐转到自己手上,那还不是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啊!
“哈哈哈,伯温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江浙平章伯鲁是越看刘伯温越可爱,简直要忍不住上去亲两口了。
“伯温,那朱瀚说的是多少食盐,要是太少,可就是没有什么意思了。”范遥问道。
“二位大人,朱瀚说了,那食盐,他们垄断了淮东所有食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全部按照定价,折算价格后,用粮食布匹等结算。”刘伯温说道。
“没问题,咱们江南要什么有什么,就是缺食盐!”伯鲁大声说道。
“大人,这毕竟是私盐啊,数量太多,就算是平摊到各家盐商,也是有些太扎眼了,万一要是被朝廷知道我们贩卖私盐,岂不是危险了。”范遥有些担心。
贩卖私盐是小事儿,万一他们与红巾军勾结串通的事情暴露了,那才是危险了。
“这个,,,确实有些难办啊。”伯鲁皱着眉头,也是有些害怕了。
不过,这可是难不倒刘伯温。
只见刘伯温微微一笑,冲着伯鲁和范遥说道。
“二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咱们可没有贩卖私盐!”
“这些,可都是朝廷差役们,在长江上缴获的私盐!”
伯鲁和范遥一定,顿时又惊又喜。
“对对对,不是贩卖私盐!”
“哈哈哈,全都是缴获的私盐!是缴获,不是贩卖!”
伯鲁范遥虽然是江浙行省的最高权力掌控者,但是要贩卖私盐的话,还必须得依靠大盐商的力量。
只有江浙本地的大盐商,才有能力把这些食盐层层分销,最终卖到百姓手中换成银钱。
江浙大盐商的中心正是在金陵集庆府,伯鲁一封邀请函,立刻就是把他们全都给集中到了平章府中。
这些江浙大盐商,其实原本是处于扬州盐司衙门和扬州盐商的下一级。
扬州一带被张士诚给杀了个干净,他们手中食盐的存货早已经是严重不足。
如此情况下,所有大盐商全都是严厉把控每天销售的食盐数量,并且价格是越来越高。
从扬州大乱之前,一斤食盐大约不到二十文钱,一路飙升到了四十多文。
不少偏远的地方州县,甚至因为食盐运输成本的增加,已经是到了一百文,最高两百文的一斤价格。
所以,这些大盐商们来到平章府,一听伯鲁说有大批食盐可以运抵集庆的时候,全都是眼冒绿光了。
几个为首的领头盐商,甚至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敢问平章大人,这些盐是扬州的淮东盐,还是川盐?”
“扬州盐官已经是废了,我们卖的盐,是不是私盐,朝廷会不会追究啊?”
对于这两个问题,所有的大盐商们都是非常关心。
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更是关系到他们性命的问题。
伯鲁微微一笑,澹定的说道。
“扬州盐官虽然没有了,但是淮东还是有那么多的盐户,他们除了煮盐,也干不了别的,只要有食盐运出来,那我们就可以卖了,反正不管是盐官的官盐,还是私盐,从今往后,在江浙行省,只有朝廷大兵缴获的私盐,发卖缴获的私盐,就算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