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夏明月问,“他们可有说什么?”
“三人是在城外的水沟中被捞泥鳅的农户人发现的,被发现时人已是通体发黑,经府衙的人前去查看,说人是昨天被下毒而死。”
福管事紧皱眉头,“这毒见血封喉,极为厉害,三人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推断下毒之人大约是三人熟悉之人。”
“且经周掌柜派出去的人查证,为首的孙浩早些时候的确在街上横行霸道,在被官府关了一段时日,又做了两年劳役后才被放出,这一二年已是消停收敛许多,即便游手好闲,也不敢生出什么事端。”
“孙浩家境一般,近些时日没有什么进项,日子过得有些拮据,可就在前几日,孙浩与人吃酒时夸下海口,说他接手了一笔生意,好做轻松,不过跑跑腿便能得到一笔银子,足够他吃喝几年。”
“现如今世道不平稳,各处的银子都不好赚,旁人皆以为他不过是因为穷困被人瞧不起,便吹牛抬高自身,便没有太过于在意。”
“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细想的话……”
极有可能是有人给了孙浩三人一笔钱,令他们前往月饼摊跟前闹事,事后又怕事迹败露,所以杀人灭口。
夏明月想通这一层,冲福管事点了点头,却又道,“能让其做下杀人灭口这种事的,足见此事牵连颇大,对方顾忌颇多。”
“但人处心积虑所做之事,大多是因利而起,可见这件事对于幕后主使而言,十分重要,带来的利益也会更多。”
至少,不是市面上那些因为生意红火而让人心生嫉恨敢做出来的事。
“老奴也这般认为。”福管事附和,“若结合这几日出现在附近的生人来说,这崔家的崔文栋便是其中一个。”
“嗯。”夏明月认同,“崔文栋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若结合前后,派人来捣乱,他在路见不平仗义执言,可以获得足够的好感度和认可。”
“我记得先前尝试售卖灌汤包之时,便有一位小厮想要强买强卖棒冰不得,口出狂言,当时他似乎便提到了崔家的字眼。”
“我与福管事所做的生意并不算特别大,也不足以让崔文栋产生兴趣,但背后到底有贺老夫人在……”
夏明月顿了顿,最终没有接着说完。
世家之争,向来是人人皆知,却又不专门拿到面上议论之事。
贺家虽然为世家之首,又不刻意争权夺利,在皇子中都没有站队,但这并不意味着没人盯上贺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家要想稳固,便不能让许多潜在的危险成功钻入坚固的堤坝。
福管事颇为认同夏明月的观点,“眼下看来,大概如此。”
继而满脸不屑,“先前趾高气昂,只以身份压人,此时知晓内情便又上赶着巴结讨好,非但如此,还要装腔作势给自己脸上贴些金!”
若说真小人足够让人讨厌,这般背地里谋划万千,面上却还想着保全脸面尊严之人,实实在在地令人深恶痛绝。
这种人,相比深山老林之中的猛兽,更像是阴暗角落之中盘踞的毒蛇,伺机而动,且毫无底线。
福管事的脸色越发阴沉,在思索片刻后,道,“夏娘子,此事交给老奴去办即可。”
“有劳福管事。”夏明月吐了口气。
这些事背后纠葛甚多,于情于理,交给福管事皆是最合适的。
“夏娘子客气。”福管事换上了一副面容,“老奴知晓夏娘子十分忙碌,但中秋在即,老夫人到底会有些惦记家中小辈,难免有些孤单,老奴便自作主张,想劳烦夏娘子给做些可口的小点心或者吃食,也好让老夫人吃得开心一些。”
这人开心了,自然也就不会因为中秋节远在边陲之地而心中失落。
夏明月对贺老夫人也十分惦记,抿嘴笑道,“福管事放心,我早已准备了一些,只看福管事什么时候要。”
福管事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聪慧能干,又这般懂事孝顺,万事都小辈,也难怪老夫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