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盛饭舀菜时,也不必分开,只将碗中盛好米饭后,再将菜舀到上头,直接就着吃。
方便快捷,还能少洗一个碗。
只是在给毛三里盛饭时,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只盆,江竹果还是忍不住确认再三,“盛这个里头?”
“对。”毛三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我饭量有些大。”
“没事,饭量大就多吃一些,不妨事的。”江竹果笑着接了一句。
说起来,武熊的饭量也不小,身量好像和这毛三里也差不多,大约是长得这般高,这般壮的人,饭量应该都不小?
见江竹果这般说,毛三里脸上的尴尬这才略少了一些,待打了饭后,便端着往回走。
这一幕落在了赵大虎和赵二虎的眼中,兄弟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尤其是赵大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遇到对手了呢。”
“啥意思,你要跟毛叔叔比饭量?”赵二虎连连咋舌,“看这个量,怕不是对手吧。”
“我才多大,现在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胃口小,总有一日,我是能超过他的!”
赵大虎扬起了下巴,“若是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赵二虎,“……”
这是什么必须要攀比的事情吗?
见赵二虎对其立下的雄心壮志并不太在意,赵大虎看向乌金,“乌金你说是不是?”
乌金连头都没有抬,只埋头在它专属的瓦罐盆中,不停地进食。
干饭中,勿扰,谢谢。
毛三里回家的时候,几乎是一蹦三跳的。
左手一个大海碗,右手一个大木盆,竟是能端的稳稳当当,直接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拿了筷子招呼殷陵游吃饭。
饭菜美味,殷陵游吃得满嘴流油,时不时还要点评一下土豆丝的脆爽,麻婆豆腐的鲜嫩,红烧鸡块的入味。
待将碗中的饭食吃得差不多,殷陵游这才顾得上询问,“你是怎么跟夏娘子说的?”
“就直说。”毛三里将先前给夏明月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然后夏娘子就答应了?”殷陵游眉梢微挑。
“对。”毛三里点头。
“这么轻松简单……”殷陵游念叨了好几遍,有些担忧,“该不会是看出来点什么了吧?不成,还是小心点为好,你下午便去找寻人做招牌,早点把牌子挂到院子门上头。”
这样也显得他们的确是来县城开诊看病的。
“好。”毛三里一边答应,一边放慢了一些进食的速度,看向殷陵游时,语重心长,“师父,其实我觉得你话说的不错,人是该厚脸皮一些,师父也需谨记才行。”
没必要非得遮遮掩掩的。
咋的,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很难吗?
看他,多么实诚,吃饭都用盆的!
殷陵游,“……”
吃饭还占不住你的嘴!
吃罢晌午饭,夏明月帮着收拾、洗涮。
江竹果一边系了围裙,一边若有所思地舀着水,等把水尽数倒入盆中,淹没掉所有的的碗筷时,坐了下来,拿起了丝瓜络。
“夏姐姐,我咋总觉得这殷大夫师徒就是为了能吃上夏姐姐做的饭专门搬到杏花巷里头来的?”
夏明月笑得眉眼不见,“看破不说破嘛。”
江竹果笑着点了点头。
也是,吃货的尊严,是需要维护滴。
下午,毛三里再次来了夏明月家中,给上了一笔银钱,算是预付一个月的伙食费,紧接着,毛三里便去请人做匾额招牌,要求上写三个大字——回春堂。
做招牌的铺面掌柜闻言,微微蹙眉,“瞧着小哥儿面生,大约不知道金丘县城的规矩,我多嘴提醒一句,这回春堂的招牌做出来,挂了上去,若是这大夫医术不佳的话,便是要被人将这招牌拆下来,当场砸坏的,你可确定当真要写这三个字,不必换成医馆二字?”
换成医馆二字的话,既能表明乃是行医看诊之处,又不必有那般大的责任,可以说是最为合适的。
毛三里却是嘿嘿一笑,“不必,这天底下便没有我师父瞧不好的病,倘若真有,那这招牌,被人砸了也无妨。”
见其十分自信,掌柜的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将要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倘若他说的话是真的,那这些话说了无用。
倘若他说的话不过是吹牛而已,那他这些话说了也无用。
总是,不说为好。
而毛三里说的这“狂妄之言”被铺子里头其他的客人听了个完全,白眼几乎翻到了天上去。
有趣,现如今这世上,竟是还有这般厚颜无耻,吹牛不打草稿之人。
既然这般喜欢吹牛说大话,那不让大家知道知道的话,实在是有些白瞎了。
于是,客人刻意等到毛三里定完匾额,尾随了一番,确定毛三里家住何处时,这才到了惯去的茶棚摊那,要上了一壶茶水,脚往那长条凳子上一翘,开始絮叨。
“我可是听说了啊,这杏花巷里头,来了一位神医,这天底下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天儿日渐一日地带了些许暖意。
尤其这